白月露輕捻着指尖,緩緩的挑起了眉梢,聽着林意的講述,她甚至有些驚悚。
因為元燕的關係,所以她對林意的所知甚至超過容意和蕭素心等人,但她完全沒有想到,林意所修的竟然是和沈約、何修行也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麼嚴格說來,是沈約就大俱羅的修煉法做出了推測,然後覺得何修行的無漏金身法對這種修行法有所促進…連南天三聖之首的沈約都只能推斷到這種修煉法的入門,根本無法推測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那恐怕原道人和魏觀星他們也根本幫不了你。」
白月露初時覺得這些南朝人真的很奇怪,既然沈約和何修行是糾纏一生的死敵,那沈約讓何修行傳授這樣一門獨門功法給林意,何修行為何卻偏偏就肯了?
然而當想到這一對宿敵同時離開這人世間,她便有些異樣的感覺,或許林意便算是兩人留給南朝的禮物。兩人相鬥了一生,互相之間應該也有着敬意,兩人恐怕也很想知道,集合兩個人智慧和修行經驗的一名傳人,會成長到何等的地步。
「按你現在所確定的事情,大俱羅既然成長和無敵都在北魏最北的邊境,那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尋找,看有沒有關於他的更多記載。」白月露看着林意,看着他蒼白而沉重的面容,越發覺得這名「南朝小賊」不凡。
能夠看書看到和沈約有幾近相同的猜測,能在舊書樓得到沈約的指引,便不是偶然。
只是如果連沈約都找不到更多的記載,她覺得以自己和元燕之力去尋找更多記載那也是希望渺茫。
「我還想試試,再渡一道真元給我看看,更強一些。」林意深吸了一口氣,他看着白月露認真的說道。
他也覺得希望渺茫,而且所有那些筆記都大多只是記載大俱羅的生平故事,從未有人知道大俱羅的真正修行過程。他做事一向乾脆,長痛不如短痛,此時丹田元宮內里這東西極為詭異,不知道最終會長成什麼樣的東西。既然怎麼都想不明白,那不如索性看看它到底會怎麼長。
這東西既然能夠吞噬他體內真元轉化之氣成長,那便索性不斷灌入些真元,看看到底還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好。」
白月露只是看了他臉色一眼,便知道他此時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她也不多說,啪的一聲,她腳下煙塵湧起,體內一股強大的真元奔流出來,隨着她的掌指直接拍在林意的腹上。
船艙里響起一聲悶哼。
林意的身影如同一頭被射中腹部的大鳥般頹然往後震飛墜地。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不堪。
白月露的這股力量對於他而言已經十分強大,若是在眉山之中遭遇這樣的對手,他恐怕生不起任何的戰意,直接便要掉頭逃跑,然而這股磅礴的真元如恐怖大浪打入他體內,似乎要將他腹部的血肉徹底碾碎的剎那,卻也和謝無名的那數道真元一樣,迅速消散,在他的感知里十分清晰的轉化為道道細流,被他丹田元宮裏那股氣機很快「吃掉」。
「沒有用。」
在他終於喘勻呼吸,緩緩坐起,他苦笑着看着白月露搖了搖頭,「在我的感知里,我氣海元宮裏這股氣機如同巨獸,即便你這樣貫入的真元,都似乎對它沒有任何的改變。」
「既然我這樣力量的真元攻入都對它造成不了什麼改變,那會不會是件好事,這說不定便是大俱羅功法特殊之處,可以化解敵手的真元。」白月露想了想,認真道:「丹田元宮是很獨特的竅位,理論上可以容納無盡的真元,或許你即便不斷融入對手的真元,恐怕也只是積蓄在你的丹田元宮之中。從某種意義而言,恐怕是這種功法修到一定境界,改變你體質之後造成的後果。」
「不是這樣。」
林意嘴角的苦意更濃。
他舔了舔似乎分外乾澀的嘴角,搖了搖頭,「這東西...即便沒有新的真元匯入,它也無時無刻不在吸納我體內的元氣。」
「會這樣?」白月露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按林意所說,這便是一種寄生之感。
「有些典籍里有記載一種天生瀉靈體質,這種體質的修行者,不管修行多麼勤勉,修行速度都會比尋常的修行者慢不知道多少倍,因為他們的身體天生便不是
第三百五十八章 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