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林意的兩次投箭之後,這支疾馳的北魏騎軍依舊能夠做到井然有序,此時看到這樣的景象,從中間突進的十餘騎卻是不由得猛然一滯,他們身後的戰馬有些收勢不及,發出了一連串的沉悶撞擊聲。
但這種停頓也只存在一瞬間。
看着那些倒下的同伴,這些騎軍再次從胸肺間擠出一聲厲吼,驅馬繼續向前!
林意手中的長槍已經輕了。
長槍原先的主人已經鬆開了雙手,渾身骨碎的倒在他前方的亂石之中。
嗤啦一聲裂響。
林意將這長槍抖得筆直,如電刺出,一槍便洞穿了兩名北魏騎軍的身體。
他沒有停在原地,反而發力往前狂奔!
他雙手鬆開了這根長槍,左刀右劍,直接沖入前方騎軍陣中!
一片抑制不住的驚呼聲在江心洲和後方的江岸上響起。
此時江心洲上和後方江岸上有許多北魏軍士屬於最新趕到的主軍,他們在此之前並沒有看過林意的戰鬥,所以他們的震驚遠勝於那些早到的軍士。
在他們的理解之中,任何修行者都最怕陷陣,任何身體上的損傷,都有可能讓他們的真元流淌出現問題,然後被圍困住他的軍士抓住機會殺死。
只是這些不能理解的北魏軍士很快明白了為什麼先前到達的軍隊始終無法入城。
就如犁田!
沒有任何一名騎軍能夠阻攔住林意前進的腳步,刀光和劍光去處,只有殘肢斷臂和血浪不斷的飛起。
這支輕鎧騎軍有些人的兵刃和弩箭落在了林意的身上,然而對這名年輕的南朝修行者卻似乎沒有造成任何的威脅。
這支鐵流一般的輕鎧騎軍,直接從頭至尾被犁開。
沒有時間給這支輕鎧騎軍驚恐,也沒有時間給江心洲和更後方的北魏大軍震驚,數聲厲喝聲和響箭聲同時響起。
這支被切開兩半的輕鎧騎軍在這樣的軍令聲中沒有絲毫的猶豫,決然的沖入了前方城牆的破口。
唰!
夜幕好像抖動了一下,接着這一聲風聲便化為無數的破空聲和爆鳴。
咄咄咄咄….
沉悶的箭矢入肉聲無比密集的響起,和慘嚎聲和戰馬嘶鳴聲混雜在一起。
密集的箭雨中,城牆的斷口就像是猛獸的巨口,將所有沖入的北魏騎軍全部吞噬。
與之同時響起的又是數聲軍令。
大量軍隊的涌動驅散了林意和這樣殺戮帶來的恐懼和緊張感。
重鎧和重鎧摩擦撞擊的聲音如海浪一般響起,與此同時,還有許多真實的入水聲。
在這支輕鎧騎軍和林意戰鬥的這短暫時間裏,已經有上千個羊皮閥子運送到了江心洲的泥灘上,現在這些羊皮閥子都已入水,每個羊皮閥子上都有五六名軍士。
若是在平時攻城,這五六千名乘坐羊皮閥子的北魏軍士哪怕靠近城牆也根本無用,但此刻前方城牆多處破口,城牆上又沒有大量軍械和滾石擂木等物阻攔,這五六千人只要一衝進城牆,便是兩倍於城中南朝軍隊的軍力。
擱淺在江心洲淺灘上的那條大船船頭,那名冷靜到極點的北魏軍師此時完全不看林意的殺戮,只是毫無感情色彩的將自己佈置的一顆顆棋子落下。
他根本不想和這名年輕的南朝修行者以及那名亞纏鬥,只是想用大量的軍力一次性將這座城淹沒。
在這支輕鎧騎軍如同浪濤一樣不斷衝擊着那處破口,然後如同拍死在沙灘上的海浪一樣不斷的消失時,整座浮橋往下沉去,即便是已經經過無數鐵索捆縛和加固,這座浮橋的很多地方都發出了刺耳的折斷聲。
因為重量。
森冷的金屬反光完全遮掩了水面上的粼光。
二十具吞天狼重鎧在步軍的簇擁之中大踏步的向前。
吞天狼重鎧是北魏大軍中的主戰真元重鎧,每具重六百五十餘斤,平時看到五六具同時出動已是罕見,也只有這種數萬的軍隊,才會有這種十具以上吞天狼重鎧同時出戰的畫面。
這二十具吞天狼重鎧太過沉重,也根本不敢整齊列隊,而是零散的位於這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