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人用心感悟了片刻,只是即便是他,也只感覺到了大俱羅的金身只是多了些他都難以明悟的神韻,渾身的經絡之中,在他的感知里卻沒有什麼變化。
於是他也不多想,只是將自己這一路來自己對於這尊金身的所感所知都細細的告訴了林意,接着便不再說話,只是在這靜室一角安靜坐了下來。
林意收斂了心神,先前雖然已多次行禮,但第一次面對這大俱羅的真容,他還是再次行了一禮,這才在這尊金身前坐下,閉上雙目,帶着些敬畏,將自己的神識朝着金身的體內探去。
他從離開南天院開始,便從不斷戰鬥中成長,即便是那些年紀比他大出一倍的修行者,也未必有他遭遇的修行者多,更不用說像原道人這樣的高階修行者。
只是不管是何種修行者,體內經脈的寬廣程度,都無法和這具大俱羅金身相比。
他的神識落在大俱羅金身的經脈之中的剎那,他自身的元氣同時也產生了那種奇異的共鳴。
他體內的氣血有些不受控制的奔流起來,但卻並沒有那種失控的感覺,有些失控的,反而是他的感知和意識。
隨着他體內氣血的奇妙奔流,他的意識都甚至似乎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進入了大俱羅的金身之中。
他就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空間之中,大俱羅的那些無比寬廣的經脈,就像是一個個寬廣的未知之地。
他的意識在其中穿行,卻似乎根本觸及不到這些經脈連通的邊界。
轟的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感知里突然出現了一片星雲,連通着這片星雲的經絡似乎突然打開,將他的意識一下子推送到了這片星雲的面前。
這片星雲里有無數的星辰,很多星辰的表面似乎都散發出可怖的元氣,和這些可怖的元氣相比,他的意識似乎極其的渺小,隨時都會被湮滅,但奇異的是,這些星辰似乎純粹只是旁觀者,就那樣死寂的固定在星雲之中,和他的意識互不干擾,然後漸漸這些星辰在他的意識里越來越小,就像是消失在這片星雲里,最終只剩下了一顆星辰。
這顆星辰在他的感知里卻是不斷的變大,最初就像是一顆隕石不斷的朝着他的意識接近,漸漸
卻就像是一座巨山拉近到了他的身前。
這顆星辰的表面全部都是寂滅清冷的氣息,那種寂寒的氣息就像是可以將一切凍成齏粉的寒潮,在星辰的表面肆意的席捲,每一股元氣潮汐的高度都至少掀起數百上千丈的高度。
他的意識就處在這些元氣潮汐的邊緣,仿佛他只要再往前一步,他的整個身體也會被這寒潮席捲在內,瞬間凍成冰柱,然後再被吹成粉末。
任何人對未知和難以理解的事情總是心懷恐懼,林意也不例外。
他此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他不確定這樣會不會真的對自己造成致命的損傷。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這一刻,這顆星辰表面席捲的潮汐之中,卻突然有一縷高高湧起,如同巨舌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這顆星辰給他的感覺全部都是寂滅苦寒的氣息,這股元氣也是,然而當真正落在他的身上時,所有的寒意卻似乎只是從他的身外吹拂過去,真正落在他身上的,卻儘是春風化雨般的柔和。
他感到很清涼。
就像是在灼熱的夏日,躍入了水溫正好的池塘。
轟的一聲。
這一切的感知瞬間中斷。
他的耳畔響起真正的轟鳴聲。
他的所有意識和感知,就像是被一股洪流沖走,沖回了他的身體。
林意的意識回歸了他的身體。
他驚愕的睜開眼睛。
他看到自己和大俱羅的金身之間,有一道肉眼可見的風流在浮動。
他的意識已經完全脫離了大俱羅的身體,但那種清涼的星辰元氣,卻依舊不斷的沁入着他的身體。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他看到的是這間靜室的屋頂。
只是在他的感知里,他感到了異常遙遠的星空之中,那顆星辰的真實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確定,這種感知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