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塵,何塵,你又在掏蛋,我要告訴師傅!」。
「啊」,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哎喲,哎喲,我的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從我圓潤的小屁股傳來。
沒錯,我就是何塵,一個茅山的小道士,別問我為什麼不叫何小帥,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揉着屁股痛苦的轉過身去,一眼便看到了一臉壞笑的悟空。
之所以叫他悟空,是因為他長得跟山上的猴子太像了,我後來都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人類。
悟空名叫三餘,年十三,與我相仿。真不知道他為啥要叫這個名字,我每次覺得都是多餘的,這小子一天到晚都給師傅告我狀,害得我每次都被師傅叫去罰抄一本厚的嚇人的茅山道術。
茅山法術,一種施展開來能夠驅鬼、降魔,度亡靈。由於種種原因,茅山道術很多都失傳了,今天流傳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民間法脈。
當然,我所在的茅山宗,也算得上是世上僅存不多分派,你別說鬼了,這裏連人影都沒幾個,我也不知道師傅教我的這些畫符之法,稀奇古怪的法術口訣心訣究竟有何用,好在後來我卻是靠它為生,不過那也是非常以後的事了。
「哎,悟空,你要是敢告訴師傅,看我不收拾你。」,對悟空這種吃軟不吃硬的,先必須得給他來個小小的威脅,雖然一般沒用。
「哈哈,不告訴師傅也可以,你得把蛋分我一半。」。
悟空每次出手那叫一個都黑,好不容易掏了半天才掏了幾個蛋,還為此摔一個大屁股,那叫一個虧。
「拿着滾」,很是不舍的分了悟空一半的鳥蛋,看着那龜孫拿着蛋就跑,我心裏那個心痛啊。
「下次可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一陣亂罵,心裏好歹是舒服了,看了看手中的蛋,寬慰了些。
「今天總算是要開葷了。」
在我所在的茅山宗之,一天都是白粥大饅頭,別說肉了,就是油腥都是見不着的。
一個瓦罐,幾塊石頭,一瓢清水,一堆乾柴。一堆火苗撲騰撲騰燃燒着,瓦罐里的水開始撲騰起來,幾個蛋就這麼開始翻騰起來。
「啊,香。」,小心翼翼地剝去蛋殼,之所以小心翼翼,還不是因為蛋就這麼大,這一不小心要是把『肉』給剝掉的話,那可真就虧了。
山裏的天黑得特別快,一會兒的功夫,夜色已經是籠罩了整個山林,頓時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瀰漫整個山脈。
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雖然我也是個道士,但一旦要想起什麼妖魔鬼怪那還是挺嚇人的。
對於那些妖鬼的記憶,還是從道觀內一個師兄下山弄來的一本怪談說起,好幾個夜晚,都是被嚇得夜裏毛廁都不敢去上,看什麼都像是鬼。
「站住!」
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這次又是攤上事兒了。
「嘿嘿,師傅,早啊」,我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嗯,是挺早的,要不要我送你去山裏逛逛?」。
「不了不了,師傅,天色也不早了,我看還是別了吧。」,此時必須得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轉過來。」。
一聽師傅這話,我趕緊用髒的已經是不行了的衣袖抹了抹烏漆麻黑的嘴。
「哎,看來真是不長記性。」
每當師傅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准沒有好事。
果然,什麼事都是瞞不住師傅的法眼。又是一頓臭罵,又是通宵罰抄。
我的師傅人冠名號十三道士,據說師傅從祖上就是道士,幾代單傳,到了我師傅這裏他便沒有了香火。
師傅沒有後人的原因也很簡單,現代社會已經很少有人相信鬼神之說,加上師傅也不太會說話,深山之中也沒有找到道旅,最後也就這樣了。
我這條命,也算是師傅給我的,沒有他,可能我早就是被山林之中的豺狼虎豹給吞了。
我的身世,也是後來我苦苦追問之下,師傅才很不情願地告訴我的,一方面可能是擔心我接受不了,另一方面不像讓我憎恨拋棄我的父母。
據師傅所說,那是十三年前的一個夏天,師傅應邀去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