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福本就是金氏羽翼,雖他已經死去,但如今在金陵的石家子孫都歸順與太子手下,為太子做事。因而太子得知此事,難免又是一番動怒,實際上他並不了解其中原委,只以為是石福與展林微之間的個人恩怨。同時也生氣,洪都的三舅父怎麼這麼不小心,讓這樣的事被老六知曉,還捅到父皇跟前。
陳柯心中暗想這一年時間怎麼會如此倒霉,先是損失楊則坤這一得力助手,後遼東策劃失敗,現如今石福那陳年舊事也被人揪了出來。
這一連串的事件看似偶然,但他隱約覺得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謀劃了一切。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
回顧幾個兄弟,又覺得他們並沒有與自己抗衡的實力,應該不是他們。不過還好,父皇倒未因為這些事疏遠了他,相比幾個兄弟,父皇算是對自己最委以重用,但是老六如今也得聖寵,留他在身邊終覺得揣揣不安。
還好近日太子妃懷有子嗣之事讓他感到一些順心,杭城鹽商孝敬的銀兩也都拿到手了。
「殿下,章維來了。」安二稟告。
「嗯,讓他進來。」太子放下玩弄的鳥籠。
「參見殿下。」章維連鎧甲都未換,就從皇宮趕往東宮。
「章維快坐,雲南進貢了一批新茶,你嘗嘗鮮。」陳柯示意一旁的茶,看來他此番叫章維來,並未有什麼大事。
「是,謝殿下。」章維行禮,表情有些不自然,直接一口飲了茶水。
「哎。」陳柯輕聲嘆,「這上好的茶要慢慢品,才能嘗出其中味道。」
章維訕訕一笑,「屬下粗鄙,不講究這些,糟蹋了殿下的好茶。」如今見到太子,他就渾身不自在,除了必要場合,他已經能避就避。
「算了,坐吧。近日父皇那兒可有什麼動靜?」這是太子叫章維來的主要目的,雖然皇宮中自有太子的眼線,但他還是隔半月召喚章維進府,想要聽他親自說,這也是為何費盡心機讓章維稱為禁軍統領的原因。
「回殿下,陛下每日潛心於修道殿修道,修道殿來往之人有道士,宮女太監,偶爾柳貴妃、德貴妃娘娘也會前往。」這些事,自然是下屬每日反饋給他。
太子「哼」了一聲,「她們倒是積極。」他對父皇的那些妃子都不是特別喜歡,若自己的母妃還在世,那些妃子都算什麼,有什麼機會在那裏搔首弄姿。
他又問,「丞相和顧國公可否有動靜?」
章維回答:「兩位大人也是偶爾前往,現陛下正醉心於修道大典之事,較少喚他們入殿。」
「嗯,那就好。父皇的齋醮科儀準備的怎樣?」
「宮內的道士和工部還在籌辦,玉華殿門口的空地已經搭建好壇,各中物品都在湊備之中,不出意外下月初一,大典正常舉行。」
陳柯點頭,「嗯,你忙去吧。」
「是,殿下,屬下告退。」離開屋子後,章維這才鬆了口氣。
出了太子的院子,右側就是通往夕吾苑,章維緩下腳步,內心在鬥爭,要不要藉此機會直接進夕吾苑。要說之前,他也偶爾回往夕吾苑給太子妃請安。可他有擔心,如此明目張胆地過去,會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這樣思緒了一刻,聽到身後一聲叫喚,「章大人。」
他轉身,見叫喚之人竟然是詩孺人和她的奴婢。他微微有些緊張,「屬下拜見詩孺人。」
萬詩一笑,「章大人在此處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竟然足足傻站了一刻。」
章維趕忙說:「屬下想着太子交代的事,突然有些入神,讓娘娘看笑話了。」
「笑話倒是沒有,只是看大人要去的方向,我以為大人是要給姐姐賀禮呢。」萬詩湊近,「大人可能不知曉,姐姐懷有身孕了。」
章維退後一步,「屬下已經聽說,還沒來的及祝賀太子妃,是屬下的失職。」
「我還以為你已經過了,看你與姐姐關係甚好,怎麼如今這麼無禮?」萬詩的眉毛挑起,又上前走了一步,神情有些嚴肅。
章維也再退了一步,雙手相扣,表示道歉,「是屬下的失職。」
萬詩卻突然笑起,「我與大人玩笑話,大人還當真了。」
章維苦笑。
「要不這樣,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