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你們隱……呃,不對,是我們隱皇衛,總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楚良緊皺眉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說實話,如果現在楚良的對面站着的不是芷語,而是隨便一個什麼其他的人話,絕對會被楚良現在的神態所欺騙,認為他對於隱皇衛的感情頗為厚重。
不過,此刻能聽見楚良這些話語的人,卻是只有芷語一人而已。
她雖然和楚良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自喻對楚良的為人還算頗為了解,自然不會認為楚良的這一番話,是因為與隱皇衛的榮辱與共才有感而發。
當然,芷語對楚良心中的那點叵測居心完全不感興趣,不過,這卻也並不妨礙她回答楚良的問題,「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隱皇被害,隱皇衛自然要為其報仇。只是,當時的隱皇衛因為之前的那場雙龍之爭,精兵悍將損失殆盡,僅剩的幾個高手,身上也都帶着或輕或重的傷勢,不得不閉關療傷。所以,所能出動的,便只有那些個新招收進來的門徒。再反觀天宮和地府,不僅高手雲集,而且還都藏於暗處。在這種敵暗我明、此消彼長的情況之下,結果自然毫無懸念,前去為前任隱皇復仇的大部隊,甚至都沒有能夠摸清楚天宮和地府的全部實力,就如同決堤的江水般,潰敗逃回。」
「啊?」聽見芷語說到這裏,連楚良都不禁有些訝然。
他本以為芷語之所以跟他說這段歷史,是為了向他炫耀一下隱皇衛的實力,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隱皇衛的黑歷史,別說,還確實有些出人意料,至少,楚良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結局。
當然了,也正因為如此,他不禁對這個故事接下來的發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此時,楚良見芷語的眼神有些渙散,情知她還深陷在那段回憶之中而無法自拔,不由主動出聲開口叫了芷語一聲,然後追問道:「再然後呢?」
「然後?」芷語輕輕呢喃一聲,同時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繼續跟楚良娓娓道來:「新建不久的隱皇衛經此一役大敗,再次潰不成軍。餘下之人,雖然有心殺賊報仇,奈何卻無力回天,以隱皇衛實力,完全不是天宮地府的對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隱皇衛當時的代理隱皇,不得不求助於我哥——夏機緣。」
「又是夏皇!」這是楚良又一次聽見姬元的姓名。
不知為何,前世楚良並不覺得太厲害的夏皇,今生再從別人口中聽聞,總感覺厲害到無邊,就好像天下無敵一樣。
「我哥本就因為當年隱皇衛助他平復大夏內亂,以致損失慘重,而心懷歉意。所以,對於時任代理隱皇的請求,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並特此頒佈聖旨,勒令天宮、地府兩部,立刻停止交鋒,還江湖一個朗朗乾坤,當然,同時他們自然也是要向隱皇衛認錯、賠禮、道歉的。然而……」
芷語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楚良突然開口打斷:「什麼?僅僅只是陪個禮,道個歉就完事了?這也太便宜對方了吧,他們可是殺了人啊!」
芷語聽見楚良的話,不由意味深長的暼了他一眼,很顯然,她對於楚良在話中可能暗藏着的
挑事心思,並不是一無所覺。
只不過,既然楚良未曾言盡,她便也就不能主動挑明,甚至還佯若未知的接過了楚良拋過來的話茬,回答道:「你說的沒錯。事實上,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哥一直都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行事風格也十分剛硬,從來不知道妥協為何物。」
「可是在他登基稱帝之後,性格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行事變得優柔而寡斷。甚至有好幾次,他竟然都放了本該必死之人的性命。當然,我也不是沒有問過他原因,只是他的回答確實有些令我感到不解、迷惑,說什麼看多了生死,觀盡了別離,少造一樁殺業,便勝造七級浮屠,這可不是我那個自年少起便以『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及『人定勝天』作為人生座右銘的哥哥的性格,要知道就連他座下的皇位,也都是靠着他的廝殺與拼搏才爭取來的。」
說到這裏,芷語不由有些欷歔,既像是在為自己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哥哥的『逝去』而弔唁,又仿佛是在為現如今這個重振雄風的哥哥的『歸來』而祈禱。
不得不說,姬元這兩次的性格大變都來的太過突然,太過倉促,讓身邊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