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府的密室之中。
「事情就是如此,不知孝遠以為如何?」劉寵看着面前之人沉聲問道,此人正是陳國國相駱俊。
「殿下莫不是想效仿光武皇帝?」駱俊聞言淡淡的問道,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這番話有多麼的駭人聽聞。
「孝遠,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一旦傳出去,後果就算是本王也無法承擔啊~」劉寵聞言應道,只是看他那輕鬆的語氣,顯然是口不對心呢。
「殿下,當今天下與昔日王莽專權之時確實很相像,皇權旁落,地方的世家豪強互相征伐,導致海內分崩天下大亂。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不管是那董卓還是如今的馬騰,都沒有選擇稱帝罷了。」對於劉寵的話,駱俊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語氣依然平淡的說道。
說到這裏,駱俊話鋒一轉,表情肅然的看着劉寵說道,「以如今的形勢,如果那許士清所言屬實,那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曹孟德的主力部隊尚在徐州,就算得到消息,恐怕那陶恭祖也不會讓他輕易撤軍。屆時,只憑藉如今兗州的那些部隊根本無法抵擋殿下的大軍。」
「孝遠所言不錯,這個機會確實是千載難逢,只是本王卻覺得,如今尚不是本王出面的時機。」劉寵聞言頗為感嘆的說道。
劉寵的話中充滿了無奈,有些時候,他真的希望自己不是藩王,而是如同劉虞、劉表那邊只是一名普通的漢室宗親。因為如果只是這種身份的話,劉寵就能夠充分展現自己的才能,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被祖制死死的困在陳國。
是的,就是困。聽起來很扯淡,堂堂藩王竟然會被困在陳國?但這,卻正是光武劉秀加強對地方藩王的各種限制後,最終取得的成果。
這個時代的藩王有多慘?雖然身在封國,但卻因為政令而不得掌兵,不能親政,一切均是由封國國相處理。甚至於,這些藩王以及藩王之子想要離開封國,都必須得到朝廷的允許,否則的話,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封國哪裏都不能去。簡而言之,所謂的藩王,就只是朝廷用食邑供養的一群米蟲罷了,而且想不當米蟲也不行。
但老老實實當米蟲就行了嗎?未必!因為朝廷乃至地方會有無數的眼睛盯着你,只要犯了一點點的錯誤,就會被朝廷問罪。就好像之前的劉寵,就因為祭天之時出錯,結果被官員上疏朝廷。如果不是當時靈帝剛好處理了另外一位藩王,不想讓天下藩王們覺得自己想要搞事,恐怕劉寵也未必能夠逃過一劫。
這,也是為何董卓專權之時,起兵討伐董卓的是各地郡守、州牧,而不是最應該出現的劉姓藩王。好吧,劉寵也起兵了,但卻只是屯駐在陳國境內的陽夏城,壓根就沒出過國境。
「殿下英明!屬下也認為此時尚不是殿下出面的時機!」駱俊恭聲說道,「如果此時殿下出面,定然會讓本就紛亂的天下變得更加混亂,而且也會為陳國引來巨大的災禍。比如那袁術,可是一直盯着陳國這塊富足之地。」
「嗯,就是如此!唉,如果朝廷能夠傳旨給本王,恐怕如今,天下又是另一番局面吧?」劉寵點了點頭,隨後忍不住感嘆道。
不過對此,駱俊卻沒有接話,因為他想說的卻已經說完了。
而劉寵,顯然也沒想駱俊會應聲,所以他感嘆了一會,就看着他沉聲說道,「那麼就按照往常那般,這件事情就拜託孝遠了!至於兗州,就交給那張孟卓和陳公台吧。」
「殿下英明!」駱俊聞言,頓時高呼道。
當天晚上,駱俊就以陳國國相之名拜訪了許汜,兩人詳談甚久,雖然沒人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從許汜離去時那欣喜的神情來看,兩人應該是談得不錯。
不過,在許汜離去的時候,陳王劉寵卻沒有出面,或者說從他與駱俊商談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過面了。
與此同時,冀州。
「孟德當真是……」聽着從徐州送來的消息,袁紹無奈的搖頭感嘆着,只是好半響,卻也一句話都沒能說出。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些什麼。
「主公,屬下以為,曹將軍會這麼做,是想要儘快攻下徐州,甚至藉此威懾徐州的世家豪強。如此看來,曹將軍恐怕不單單只是為父報仇而已,定然還有其他圖謀!」郭圖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郭長史所謂的
0604:陳王寵靜待時機,糜子仲抵達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