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殺伐之下,北通山深處徹底被血氣包裹,血霧翻滾化為大凶之狀,讓周圍山林中的凶獸,紛紛朝着更遠的方向遁逃。
五部留下數百名族兵整理戰場,此刻一個個族兵皆是毛骨悚然,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戰死同袍的血骨在消融。
「快收起血骨!」
頃刻間,有着暴喝之聲響起,這些剛剛經歷的殺伐的漢子們,慌忙反應過來,將戰場中屬於人族武者的屍骨收斂起來,而後安置到了血色戰場之外。
而青陽桓卻是游戈在血色戰場之中,不斷的踱步而行,眼中死死地盯着被鮮血沾染的大地。
「石矛前輩,不知道這陣法在哪裏?」
雖然他不懂陣法,然而隨身卻是有着老怪物。
「前方三十丈。」
就這樣青陽桓踱步而行,實際上這片廝殺的戰場十分的廣袤,乃是北通山中的一個南北通透的山谷,足有着數里方圓大小,濃郁的血色已經將這座山谷完全沾染。
鏘!
三十丈外青陽桓止步,將手中石矛狠狠地朝着大地之下扎去,有着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緊隨着石矛猛地往下一沉。
「另一個方向。」
沒有多問,他按照石矛的指引朝着山谷中的各處開始遊走,周圍的五部族兵,雖然對於他動作有着不解,不過並沒有人上前來阻止他。
足足在這方圓數里的山谷中,紮下了八處矛洞,而此時,原本血色戰場中的血骨,已經不再消融。
「去中間那塊凸起的巨石,將石矛扎入深處。」
握在青陽桓手中的石矛隱約有着淡淡的紫光一閃而逝,石矛的深處一片紫光的空間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忽明幻滅。
噗!
按照指引,他將石矛朝着那凸起的巨石紮下,石矛淡淡的紫光一閃而逝,就這樣扎入了石頭深處,仿佛是和石頭化為一個整體一樣。
咕咚!咕咚!咕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青陽桓似乎感覺自己聽到了淡淡的聲音,如同在喝水一般。
咔嚓!
一刻鐘之後,有着輕微的碎裂聲響起,整個凸起的大石裂開了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裂縫。
小半天之後,追入莽林中絞殺血族餘孽的五部戰兵陸續返回,除了個別血族遁走之外,剩下的血族武者,包括三尊攝靈境全部隕落。
同樣的五部也是喪亡慘重,皆是因為最後血族武者悍不畏死自爆的緣故。
「五部的勇士,這是我人族的土地,我們守住了!」
歸來的青陽崛,身上血氣濃郁如潮,獸袍破碎,帶着傷痕,不僅僅是他,剩下的四位族長皆是渾身帶傷,傷勢最重的浪雲部族長,胸前更是裂開一道血痕,深可見骨。
「嚎……」
頓時血色的大地上,一位位族兵仰天長嘯,極力的大吼起來,他們同樣是渾身染血,傷痕加身,然而這一刻卻是無法遮掩他們的氣勢。
「人族的土地,嗷嗷嗷……」
嚎叫之聲震盪山林,衝散血霧。
狂暴的嚎叫聲,充斥了青陽桓的耳朵,看着這一個個染血的漢子,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護族不僅僅是一個口號,更是一地的染血。
……
莽林深處,一支戰兵穿行,繚繞着濃郁的血氣,青陽桓騎在麟角馬上,跟隨在自家阿爹身邊,背後是屬於青陽族的族兵。
戰場中的血骨消融的場景,五部族長皆是查探了一番,然而並沒有找到絲毫的痕跡,最終無奈放棄,畢竟那種汲取血氣的場景已經消失。
這一次,雖然絞殺的血族,然而五部同樣是傷痕累累,回頭望去,青陽族出征之時帶來兩千族兵,卻是折損過半,比之其他四部的傷亡還要大一些。
「臭小子,是不是覺得阿爹這次犯傻了,往日裏都是只佔便宜的主,在這一次去爭奪五部主事之人,為了讓另外四部信服,讓青陽衛衝殺在前頭。」
看着不斷回頭望的青陽桓,青陽崛出聲說道。
青陽桓沒有說話,不過他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
畢竟這對於青陽氏來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