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道人與鴻雁對視了一眼,他皺了皺眉,冷笑道:「『玄冰蠱蟲』?真是可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蟲子?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吧?」
李滄海微微一笑,他沒有回答受傷道人,而是盯着鴻雁,淡淡地說道:「究竟是真是假,鴻雁姑娘心中自知。鴻雁姑娘,你設計殺害地鼠門之人與皇甫惟一事,就不用我再多作陳述了吧?」
鴻雁臉色凝重地看着李滄海,撇了撇嘴。
「李滄海,朕有些疑惑,這些和他們造反有何關係?」李隆基摸着鬍鬚,很是不解地問道。
「什麼原因?」受傷道人臉色一寒,儘管心知肚明,但他依舊要問,他要依次來判斷李滄海對他們了解多少,好從而做出判斷。
「因為他們都喝了同一種酒水,這種酒水產自落鳳集酒坊,與其他酒水不同之處就在於,這種酒水之中暗藏着『玄冰蠱蟲』。而地鼠門人與皇甫將軍之子,甚至於正陽縣衙役,他們之所以會被殺,就是因為他們在釀酒之初去過酒坊,為了擔心秘密泄露,你們才殺人滅口!鴻福姑娘。我沒有說錯吧?」李滄海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
「蠱蟲?哈哈哈……酒裏面放蠱蟲?簡直可笑,酒里若真有蟲子。又怎會無人發現?」受傷道人表面上大笑不止,實則眼中卻閃爍着凶光笑道。
「『玄冰蠱蟲』是一種很奇特的蠱蟲。當其處於休眠之時,體型甚小,但一經醒來,就會立即吸食血肉,瞬間變大。」李滄海眉頭緊縮,死死的盯着鴻雁道:「對於這種蠱蟲,鴻雁姑娘必我更為熟悉,她來自苗疆,對於隱藏蠱蟲還不是易如反掌?」
鴻雁秀美緊蹙。依舊保持着沉默。
就聽李滄海接着說道:「我雖找到了兇手,也知道你們在尋找『武皇寶藏』,但我知道那不是你們真正的目標。」
「哦?為何?」受傷道人眼中的凝重之色多了一些。
「因為你們製作毒酒和尋找寶藏這兩件事,並沒有直接聯繫。若說有的話,也就是你們無意間,用毒酒除掉了同樣在尋找寶藏的地鼠門門人。所以,我斷定你們釀造毒酒實則另有所圖!」李滄海擲地有聲地說道。
「哦?那貧道倒要請教你,我們釀酒的目的何在?」受傷道人哼了一聲,盯着他問道。
「其實在落鳳集聽聞皇甫將軍說過皇帝東巡之事時。我就隱約覺得你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是以,我與皇甫將軍定下計策,讓梁修主動交代了自己身份,他因愛妾之故早已投靠了『逆鱗玄武』。本想着讓他主動交代出他們的目的。然而梁修卻被劉通帶走,而後就傳出其畏罪自殺的消息,使得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李滄海瞪了眼劉通。不悅地說道。
劉通是個精明人,受傷道人等人是他舉薦而來。如今卻想造反,為了撇清關係。他在第一時間就站在了李隆基這邊,痛哭流涕地宣誓自己永遠效忠李隆基。
李隆基心中雖想砍了他。但畢竟身處險境,身邊可用之人不多,只得將心中怒火強行壓了下去。
李滄海如今奉皇帝之命解決此事,可以說手握生殺大權,他又豈會不當心?
「李大人教訓的是,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沒有看好梁修,下官知罪。」劉通對着他連連行禮,臉上儘是緊張尷尬。
李滄海看了他一眼,不悅地甩了下衣袖,接着說道:「梁修死後,我被調至正陽縣任職,而『逆鱗玄武』卻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的沒有任何蹤跡,直到黃河決堤,我才發現馬腳。」
「什麼馬腳?」受傷道人沒有開口,而是鴻雁問道。
「我在堵露堤壩之時,曾發生過兩件至關重要之事,正是這兩件事,給了我提示。」李滄海伸出兩根指頭道。
「哪兩件事?願聞其詳。」受傷道人皺眉道。
李滄海晃了晃手指,凝重地道:「其一,在堵漏黃河決口之時,有人在抗洪百姓的飯菜下毒,使得百姓喪失了行動之力,他們的目的就是不想百姓將決口堵上。」
嘆了口氣後,李滄海接着道:「而後,我在堵漏決口時,遭人暗殺,而暗殺之人正是正陽縣惡吏管家。所幸天佑正陽,決口終於被堵住,而那管家則命喪洪濤,事後我驗看其屍體之時,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個刺青,我瞬間就明白他是『逆鱗玄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