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屍鈎,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拖拽屍體的鈎子。
這種鈎子成圓月倒鈎狀,除了用來拖拽屍體之外,還可以驗人生死。
若是死人,還則罷了,死人不會有疼痛的知覺。
但若是活人,被這鈎子穿透琵琶骨,用力拖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
如此,真死假死,一驗便知。
「娘的,這群人也太狠了,死都死了,還用拖屍鈎查驗,簡直他娘的禽獸不如!」李滄海怒不可遏,猛地拍了下桌子,低聲怒罵道。
熊阿四與那店家,沒想到李滄海會突然發怒,兩人頓時嚇了一跳。
李滄海整理了下心情,淡淡地道:「你接着說吧。」
熊阿四閉着眼,回想了一陣子,不忍地道:「那孩子躲在屍體下面,已經奄奄一息,卻奇蹟般的沒有死去。」
「熊大哥,你說那孩子躺在死屍下躲了三天,卻沒有死去?這……這不可能吧?不是所有的屍體都被檢查過了嗎?難道行兇之人就沒發現?」店家吃驚地問道。
熊阿四嘆了口氣,說道:「那孩子被秦夫人與一眾僕人拼死護住,並沒有被殺死。不過肩頭上卻有着被拖屍鈎拖拽的傷口,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竟然在屍體下躲了三天。」
「難道,那孩子在拖屍鈎的拖拽下。沒有發出一丁點喊叫不成?」店家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熊阿四點了點頭,眼中出現一絲敬佩之色。
李滄海摸了摸下巴,讚許地說道:「小小年紀,竟能夠忍住鑽心之痛,並且在死屍堆躲藏了三天,沒有被人發現,果然不愧是大將軍之子啊!」
稱讚了幾句之後,李滄海問道:「後來。那孩子又去了哪裏?」
「我知道那孩子是秦將軍遺孤,便暗中將其帶回家中,找郎中替他醫治。為了應對官府,我便多立了一座空墳,但之後想着此事短時間內應不會有人發現端倪,萬一日後被人發現,可能會暴露那孩子身份。於是我便想方設法,毀掉了戶簿名錄。」熊阿四頓了頓,滿臉欽佩地看着李滄海。說道:「至於過程,就全如大人所說那般,絲毫不差。」
「至於那孩子……。」熊阿四搖頭嘆道:「那孩子被我救回家之後,身上傷勢較重。加上染上屍氣,得了重病。我請了許多郎中,也治不好他。後來。來了一名陌生男子,那男子說能夠治好他。但有個前提,必須要將他帶走。」
「你答應了那男子?」李滄海問道。
熊阿四一臉哀傷。說道:「大人,草民也是沒辦法啊!那孩子已經病入膏肓,草民雖不信任那人,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他是秦將軍的遺孤,無論如何,草民也希望他能夠活下去啊!」
李滄海點了點頭,熊阿四乃忠義之士,他之作為只是為了報答秦復的恩情,這倒也無可厚非。
「之後如何?你可有再見過秦復之子?」李滄海問道。
熊阿四搖頭,說道:「沒有,從那之後,草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孩子。有時候,草民在想,那孩子是不是已經死了。若是當年我沒有將他交給那男子,會不會就是另一種結果?」
看着熊阿四滿是自責之色,李滄海說道:「你已經做的夠多了,秦將軍在天有靈的話,也會感到欣慰。」他頓了頓之後,問道:「你可還記得那男子模樣?」
「他帶走了秦將軍之子,草民一輩子也不敢或忘。那人身高六尺有餘,右側臉上有一道交叉的傷疤,以草民所見,應是被利刃所傷。」熊阿四說道。
「如此說來,那是一名江湖人士?」李滄海問道。
熊阿四回想了一會,搖頭說道:「依草民之見,他應該不是武林人士,反而身上流露着一股軍伍氣息。」
「軍伍之人?你能確定嗎?」。李滄海皺眉問道。
「這個……草民並不能確定,只是他給草民的感覺是如此。」熊阿四撓了撓頭,說道。
李滄海皺眉深思,他右手在桌面上緩慢敲擊着,過了片刻之後,他問道:「他可有對你透露過姓名?或是去向?」
熊阿四愣了下,說道:「那人並沒有對我說過他之姓名。」
「你再仔細想想,難道他就真的沒有透露過任何有關他的消息?」李滄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