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對方在說什麼？前田大雄忽然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大腦變得輕飄飄，似乎靈魂要從身體離開。先前用不完的力氣全部消失，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着疲憊。
藍天之上，朵朵白雲飄蕩，風從西南方卷過來，吹在網球場內，周圍變得很寂靜，靜得讓人感到一股壓抑。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不吃不喝，拼盡全力去攻略一個遊戲，眼看着就要通關時，被告知後面還有十二個大BOSS，那一瞬間襲來的絕望幾乎會讓一個人當場升天。
體育老師敏銳察覺出不妥，沒有繼續擔當裁判，從上面一躍而下，沉聲道：「比賽停止！這場比賽停止！雙方都給我離開場地！」
武藤青沒有聽話，這個時候離開的話，他先前做得那麼多鋪墊，無法發揮出全部作用。
礙眼的傢伙，即使是一隻螞蟻，都要徹底給踩死，這就是他的霸道。
「我知道啦，老師，那麼握手言和吧，」清秀的臉龐流露出一絲無害，他握着網球拍走向網前。
不論是霓虹還是其他地方，網球比賽後的握手都是一種表現出紳士風度的法子。
從道理上講，這個要求不算是過分，體育老師沒有阻止，前田大雄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步走到網前，恍惚的精神顯然還沒有從那一句話反應過來，或者說，不願意接受那個現實。
現在的他宛如行屍走肉，這也是體育老師不願意繼續比賽下去的原因，再打下去，前田猝死的可能性都有。
武藤青握住前田虛弱無力的大手，嘴唇微微張開，說了一句：「沒關係，我已經給你留下足夠的面子，你還是那個全國網球比賽的冠軍。賭約就作廢吧，從一開始我就沒將賭約當真。」
頓了頓，他說出一句殘酷如刀的話：「因為，以凡人的角度來看，你也太渺小。」
咔嚓，前田大雄逃避現實的恍惚被徹底擊碎，鬆開手的剎那，他雙腳發軟，和球拍一起接觸在場地上。
「啊啊啊啊！！」
偌大的網球場都迴蕩着他不顧一切的哭聲，仿佛整個人要哭死過去一樣，聽得人心下惻然。
武藤青站在那裏，陽光投射的影子向前拉長，籠罩在前田的身體上，他眼眸冰冷，半點同情都沒有，丟下網球拍，轉身走向場外，已經不需要在多說什麼，這個小鬼已經廢了，再也沒有勇氣能夠拿起網球，更沒有勇氣出現在他面前。
這場比賽到此為止了。
至於為什麼要做得如此張揚，倒不是純粹為小林友出頭，就是想要提前結束比賽，節省一點願力。
要知道，願力和仙力不同，無法靠人力修煉增加，必須廣增信徒，才能獲得更多願力。他在剛剛的比賽之中，消耗不少願力來補充體力，不然這具身體早已經支撐不住這種高強度的運動。
離開網球場，沿着大理石鋪成的小道向前，兩側櫻花在陽光下散發出絢麗光芒，微風徐徐，吹拂在人臉上，非常舒服。
武藤青雙手插在褲袋，心裏有些奇怪，有人跟蹤自己。
「武藤，你給我站住！」一聲厲喝從後面響起，星川真莉已經從後面跑上前，攔在他面前。
淡紅色短髮掩蓋住小巧耳朵，又大又圓的眼眸死死盯着他，略帶紅暈的臉頰鼓起，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你剛剛太過分啦，為什麼要對前田同學說出那樣的話，今後讓他還怎麼打網球。」
那股氣息沒有消失，不是班長，武藤青心裏想着其他問題，嘴上漫不經心地回答：「班長，像前田這種故意用網球傷害小林的傢伙，以後不會打網球也是一件好事。難道說，你認為他打小林是一件好事嗎？」
星川真莉想都不想道：「當然不是，那件事情上是前田做錯，可這一次是你做錯了，你用錯誤的辦法去懲罰做錯事的人，到頭來，得出來的結果還是錯誤。」
這一句讓武藤青微微有些驚訝，卻並不太在意班長的質問。
他從來都不會考慮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也不認為有必要去思考哪些，善惡於他眼裏都不存在，唯有不變的利益才是一切真理。
他沒興趣說服班長明白利益至上的道理，聳了聳肩，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你說得有道理，可什麼是正確的辦法呢？」
星
第三十六章 以惡制惡到頭來還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