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景懷,你怎麼自己扛一個這麼大的床?我給你分擔分擔?」方同舟看江景懷一個人,扛着張雙人床,架在肩上,他就是身形再挺拔,也頂不住這是張雙人床啊。而且,那都汗流浹背了,不擦一下嗎?
擼擼衣服,就要上前。
江景懷淡然地瞥他一眼:「不用。別碰,你站邊上。」
「啊?」方同舟不明所以。
這動靜太大,訓練又結束了,一路上吸引來了很多人,江景懷視若無睹,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文工團的姑娘們看見這情形,張大了櫻桃小嘴,心撲通撲通地跳着。
江上尉好厲害!真是應了一句古文,「力拔山兮氣蓋世。」那敏捷如獵豹般的身姿,軍區里還有幾人能做到?文工團的姑娘們是芳心萌動,可江景懷底下的兵就心疼了,一個接一個跟在後頭,隊伍快排成一條長龍。
「連長,扛床的事讓我們來就行了。」連長難道這是想不開啊,再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這般摧殘。
「都站着別動。」江景懷聲線沉穩,吩咐道。
水蓮往人群里看了一眼,沉思片刻後,挫敗地走開了。
季瑤兒看着她的背影,心裏納悶,怎麼都傳得那麼難聽了,也沒見江景懷和田桑桑鬧翻呢???
現在倒像是負荊請罪的場景……不,是負床請罪。
「連長……」羅排長看到江景懷,愣了愣,便又立刻嬉皮笑臉地上前,「扛床也不找個人,我來給你搭把手吧。」
由於這是樓道口,江景懷暫時把床放下,他的肩膀已經被床壓下一個紅痕,但他並不在意,輕喘了幾下才道:「不行,床是桑桑要的,得我自己扛才行。你幫我是害我。」
羅排長的笑容僵了僵,琢磨着他話里的意思,他們連長對那個鄉下來的妻子很上心嗎?
樓道口本就有一堆軍嫂,這會兒腳都跟定住了,走不開。
秦蘭是巴不得在江景懷面前露臉,帶着討好的成分:「江上尉,家裏換床了嗎?這床真好看!」
江景懷淡淡地嗯了聲,「也沒換,只是添了張新床。」
「咦。」有軍嫂納罕了,「床不夠用嗎,怎麼要添新床?」他們一家住的好好的,就沒換過床啊,也沒添過新床。
「太擠了,三人睡不下。」江景懷道。
「那換張大的不就好了,兩張床麻煩啊。」秦蘭真心建議。
「不麻煩。」江景懷抿了抿薄唇,清淡的語氣:「這張給我兒子睡,我和桑桑睡另一張。」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就很微妙了。他家兒子那么小,腿還受傷了,就要自己一個人睡一張床了?居然能狠心把兒子扔另一張床上!
羅排長聽了,立刻換上一副我懂的表情,「連長你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笑是善意的,心照不宣的,夫妻間的那點事嘛,誰不懂?
然後那些有孩子的,就想着孩子那麼膩媽媽也不好,是該早點讓他們獨立,要不也給他們搞張床?這樣每天晚上,幹個事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流言要如何平息,用另一個流言。江景懷扛起床,深邃的眼底微光緩緩划過。
秦蘭的表情頓時比吞了蒼蠅還難看。啥?就那個黑人媳婦,他還真那麼稀罕啊!動靜那麼大啊,床都容不下!也不怕吵醒孩子!!
田桑桑在廚房裏洗着菜,洗着洗着,不由得笑呵呵出聲。
家裏還沒買冰箱,不然就做個黑暗料理,方便麵雪糕。就是用康師傅牛肉麵凍成一根四四方方的灰色系雪糕,毒死江景懷。
「來了來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田桑桑把手背往圍裙上蘸了蘸,利索地開了門。
江景懷站在門口,大汗淋漓,黑髮被打得有點濕,額角的汗順着刀削般的輪廓流下,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
他高大的身影擋着,田桑桑略微抬了抬首,「進來吧。」說完徑自往前走。
身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她嚇了一跳,縮到邊上吃驚地瞪大眼睛,「你怎麼扛着床回來了?」難怪今天一副莊稼漢的樣子。
「不是你要的嗎?」江景懷眼皮懶懶一掀,聲音有點沙啞。
是啊。昨天她就想
207 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