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掌門,依洛某之見,還是另立人選赴會穩妥些。」
「不可,此事早有規矩,豈是我區區枯木劍莊可以違背的。」
枯靈子與洛書魂同在啟天廳內,此時正背對客人,背手而立,居高臨下的望向偌大的枯木劍莊,和這青山綠樹,一臉嚴肅的回絕了洛書魂的提議。
「規矩自然不可輕易毀壞,只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南宮掌門無須事事從理不從權。」
「哦?依洛兄之見,何為從理,又如何從權呢?」
「歷來龍樓試劍,都是各大劍莊的青年才俊才有資格受到邀請。所考量者,除人品相貌之外,最緊要處莫非一文一武。文當不輸文曲,武當藝壓群雄。洛某方外之人,不敢妄議劍門中事由,但竊以為既為武林中人,自當首推武學為第一要義。」
洛書魂輕搖金骨紙扇,接着說道:「如今枯木劍門弟子中,若論文修武得,自然是非南宮掌門的大弟子趙趙世雄莫屬,只是他已經帶傷出戰,復又受傷。雖然僥倖勝了白舂,豈能吃得消輪番上陣之苦?他一招不慎不打緊,枯木劍莊龍樓試劍三冠首的威名怕是要落空了。南宮先生何不作權宜之計,另擇好手,代他上陣,權且贏了比試再說?」
「權宜之計和欺世盜名從來只有一念之差,洛兄,何苦來哉?」
「哈哈哈,南宮先生過慮了。歷年來,劍十二門擇人赴會,先行兩兩對弈,勝者挺進六傑,六傑勝者進三才。區區秋試,世人只道是趙世雄勝了白舂,可他倆到底是名不見經傳的劍門弟子,幾人見過?誰人得知?」
枯靈子沉吟良久,不再言語。原來他心裏也甚是擔心趙世雄的傷勢,可在外人面前,一門之長畢竟要公允些才好。
「此事須從長計議,也並非老夫一人能說的算。」
「那南宮先生權且考慮考慮。」
「洛兄自打擔任龍游使者以來,雖非武林中人,卻對武林之事瞭若指掌,卻是難得啊!」
洛書魂聽出南宮百鍊話裏有話,淡然一笑:
「先生謬誇了,洛某不才,自從據馬山一戰,上任龍游使背叛劍門,以至於劍十二莊幾近覆滅。三法座會同二長老軍林山議事,以為龍游使者只是聯絡各大劍莊龍樓試劍事宜,須得德才兼備,反而無須多少高強的身手。因而,龍游使無須是劍門中人,甚至無須是武林中人,因鳳鳴劍莊極力舉薦在下,方才答應這差事,其實並無覬覦劍門武學和江湖地位的想法。」
南宮百鍊沉吟良久,一動不動的盯着窗外的風景,忽然轉身向洛書魂奪取,快似風雷,再定下身子來時,南宮百鍊已然扣住洛書魂左手腕的脈門。
「洛兄方才走的一方好步法,如何不使將出來?」
洛書魂突遭此變故,心裏先是一驚,隨即便坦然下來。
「洛某粗淺功夫,堪堪能在鄉野村夫面前撿條性命,如何趕在堂堂枯靈子面前獻醜?哈哈哈——」
枯靈子放開他手腕,心下自忖,「這位翩翩公子的來頭一直是個謎,前日在倦思亭,七甲如此凌厲毒辣的招式都近不得他身,現在被我說破,卻一直在打哈哈。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此人着實不簡單。」
「老朽那日見洛兄捨命去救小女,身手自然非凡,姑且一試,看來是我多心了,多有冒犯。」
「先生哪裏話,雖說我不是武林中人,即擔任了龍游使,略會些輕身的功夫總是便宜的多。」
「難得洛兄雅量,老朽已備下酒宴,請!」
洛書魂執扇作揖,與枯靈子同去赴宴。如此盤桓數日,洛書魂自去聯絡其它劍莊,枯靈子每每作陪,款待有加,親自恭送而去不提。
淨思閣的地牢裏,七甲連日來好酒好飯吃着,又在黃清風教導下仔細調理,不止氣色大有好轉,修為也大有長進,此時正閉目運功,《清嵐決》一套九層境界眼看就要功德圓滿。突然雙手上十妖指環發作,七甲苦楚不堪,嘴角漬出鮮血。
「好徒兒,不可硬來,立馬收勢。」
七甲此時注意力已經分散,臉上像開了染房,紫白金青輪番乍現,就要走火入魔。聽聞師父指教,當即按照他說的調理氣息。卻沒想到,自己此時已經和十妖指環形成拉鋸之勢,此消彼長,自己一鬆懈下來,只覺周身力氣盡皆
第二十三章 至死方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