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甲,你雖然是我枯木劍門弟子,可手上的功夫卻並不是枯木正宗,名義上雖然過得去,看上去終究不好看。龍樓試劍在即,明日隨我入關,為師親授你枯木劍法,可時日緊俏,能學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七甲起初一愣,待回過神來,忙磕頭拜倒,「掌門厚愛,弟子永生難忘。」
「嗯——起來吧。」
枯靈子在南宮楚湘的攙扶下,慢慢坐回椅子上,一臉沉重的說道,「這第二件要緊的事,便是小女杏兒,今日被擄走,對方來路我們又不清楚,只怕...」
「不會的!」南宮楚湘急忙說道,「杏兒自小聰明勝我許多,處事又向來冷靜沉穩,往往逢凶化吉,就像當年...」南宮楚湘突然戛然而止,再看枯靈子,只見他滿目頹唐的望着南宮楚湘。
「掌門。」玄幾接過話頭,「老衲本空門中人,論理不該理會江湖生生死死的事,不過枯木劍莊自創建以來,為善除惡,護佑一方百姓,朝代更迭,兵禍之年,也未嘗有停歇過。所以,枯靈掌門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是啊!百鍊兄。料想這幫人既然早有預謀,擄走杏兒,向來暫時不會有性命安危,百鍊兄但可放心。」
枯靈子緩緩說道,「十年了,我的心裏始終揮不去我兒的影子,那時我便有隱退之心,不再踏足武林半步。奈何恩師於我有恩,同我徹夜長談俠之大義,我方才繼續執掌這枯木一門。今日我枯木劍門險些遭受滅門之災,家破人亡,只盼兩位能夠幫我找到杏兒,那時,江湖上再也沒有枯靈子什麼事了。」
「爹!——」南宮楚湘聽着聽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師父!今日對方顯然是痛下殺手,若是刀門意欲拔出十二莊,那麼想必今歲的龍樓試劍也不會太平。我此行龍樓赴會,說不定也能打聽到湘兒的消息,此事就交給我吧。」
枯靈子艱難的點頭笑了笑,「好好,難為你幾個一齊長大,還記着這個情分。」
堂外一聲雞鳴,東方已經破曉,枯靈子鬆了一口氣,這夜總算是過去了。
謝鳳台並玄幾一同向枯靈子作揖道,「百鍊兄,你劍莊剛剛遭此大難,元氣大傷,三五日之內若有強敵來犯,必然無力支持,你枯木劍莊向來是十二莊公認的翹楚,一莊震動,滿門皆驚,不能再有半點閃失。」
謝鳳台說着一揮手,從背後走出來三名身穿黑麻布衣服的劍客。那為首的身長八尺,面目稜角分明,目露凶光,鬍子拉碴,年歲看上去已近不惑。左邊的是一個少年,身長七尺,面目清秀,稚氣未脫。右邊的身長亦有八尺,卻是一名獨臂客,細眼長眉,渾身枯瘦。
「這是我的『鬼影子』,這幾年益發老了,總算有他們兄弟幾個,才護我周全,論實力名聲,都不輸於那北鶴行。今日就把他們留在這裏為百鍊兄護法,鬼影三人聽令!」
那三名劍客一齊跪接到,「是!」
「如我方才所說,定要護枯靈掌門和劍莊周全,不然,莊規處置。」
「遵命!」
枯靈子感激的說道,「還是鳳台兄考慮的周全,南宮百鍊謝三位了。」
玄幾從衣袖裏掏出一根細竹管雕刻而成的哨子,走到趙世雄身旁,「這個請代掌門收好,」復又轉向枯靈子說道,「但有事發緊急的時候,憑此哨子便可叫來花狸貓,不消半日時間,鳳鳴劍莊便可派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