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抑的氣氛被人打破。
陶博想起,那聲音正是引他們進包廂的店小二,想到自己的好事毀在這等人手中,怒從中來,喝道:「滾!」
聲音不大,卻暗暗用上了內勁,足以震得普通人神智盡失。
「你大膽!」
另一道悅耳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兩股音波相互抵消,剎那間,包廂內的空氣都震了震。
魚有容冷冷地盯着陶博:「你學武功,就是為了欺壓良民嗎,可曾將我教的教義放在眼裏?」
外人眼裏,長生教乃是名門正派,以匡扶正義為教旨,因此魚有容的訓斥,令陶博臉色大變,慌忙低頭,眼底深處卻飛快掠過了一絲陰冷怨毒。
赫連獨霸幽幽道:「左右沒把人弄傷,魚師妹何必大動肝火,傷了和氣。」
魚有容卻心神一顫。
剛才她故意以力打力,原想毀掉酒杯,但有另一股力量及時出現。比起那股力量,自己和陶博的音波之力加起來都不及十分之一。
這個赫連獨霸,功力已強橫到這等境界。
「諸位,大概是有朋友尋我,我出去瞧瞧,免得說我長生教架子大。」
不等其他人說話,魚有容率先站起,不失儀態地走出了包廂。
赫連獨霸面色不改,但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戲謔的弧度。
當他看不出這點伎倆嗎?
不過,太容易得到的女人有什麼意思,在赫連獨霸眼裏,此時的魚有容越高傲,越對他不屑一顧,等他將對方按在身下,狠狠佔有時,才越有成就感。
出了包廂,魚有容心魂甫定,一朝崛起的赫連獨霸,給她的感覺十分危險。她甚至有種錯覺,對方連自己的聖女身份都不放在眼裏,就像貓戲老鼠一樣。
壓下雜念,魚有容忙問店小二,究竟是誰找她,雖然疑惑,但沒有對方,自己還真是騎虎難下。
店小二面紅耳赤,指了指坐在大堂靠窗位置,一位正自斟自飲的蠟黃中年:「是這位客官。」
循聲看去,魚有容如遭雷擊。
那人面相普通,看起來極為落魄,但她怎會忘記這一種天下無雙的瀟灑氣質,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日日魂牽夢縈。
「是你嗎?」
魚有容走過去,坐在男子對面。
「是我。」
男子笑道。
奇怪的對話,但魚有容的眼眶卻紅了,透着欣喜和嗔怨:「好你個臭傢伙,來了大夏,為何不來尋我?」
此話一出,魚有容忽感羞慚。
這種撒嬌的語氣,不該出自她口,但自離開彩虹島之後,她便時常想起經歷的一切,腦海中,那一道青衫身影怎麼也抹之不去。
又想到,對方定是察覺到包廂內的動靜,才替自己解圍,『不堪入耳』的話就跳了出來。
「冤枉,我不是來找你了嗎?對了,白姑娘呢?」
石小樂笑笑。
魚有容鬆一口氣,又低聲道:「我不知道,那天從彩虹州出來後,我等了好久,才乘船從一座小島離開,白師妹卻一直未見蹤影。我打聽過,邪公子,還有許多人都不曾現跡。」
果然。
過去石小樂就在懷疑,彩虹島破開後,並非所有人都能出來,甚至於,也許只有極少數人脫困而出。
魚有容的說法,無疑佐證了這個猜測。
還想說什麼,就聽身後響起幾道腳步聲,「魚師妹,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這是哪位大俠?」
原來好奇和憤怒之下,陶博幾人跟了出來。
見魚有容正與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聊天,似乎還很激動,陶博就用秘法觀察了一下,發現此人只是一位巔峰地仙,頓時忍不住開口相譏。
魚有容道:「這是我在江湖上結識的好朋友。」
「敢問大俠高姓大名?」
陶博問。
「樂岩。」
石小樂道。
過濾了一下,沒聽過這個名字,陶博就居高臨下地望着石小樂,掩住不屑與鄙夷,隨後嘆道:「魚師妹,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位樂大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