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左軒略一沉吟,便不慌不忙地朝那老和尚解釋道:「東方甲乙屬木,西方庚辛屬金;而南方丙丁屬火,北方壬癸屬水。木類、金類之物當然可以用竹籃子來裝,水火之物卻不能用竹籃子來裝。所以,竹籃子只能裝東西,不能裝南北。」
這智心老和尚見這麼刁鑽的問題都被左軒化解,大失所望的同時,也被左軒的才華所折服。再也沒有繼續刁難的意思,悻悻地退了下去。
智心老和尚是智字輩,在圍觀的和尚之中有一定的威望。眾僧人見他都敗下陣來,自然就沒有人再敢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來刁難。畢竟在左軒面前,如此這般,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楚王殿下一心向佛,善待僧侶,怎可容忍佛事大典之際,私設如此不倫不類之論壇。」這時,還有和尚不甘心,又不敢上台論戰,只得抱怨起了楚王。
其實,這個和尚倒是有點伎倆,明面上是抱怨楚王,實則是想藉助楚王的力量壓制在這聚賢樓設立講壇的玄遠道士等人。
「對!對!」很快,不少人開始附和起來。
然而,這一切,卻正是左軒願意看到的。
只見左軒微微一笑,先是抬手止住眾人的喧囂,而後朝那抱怨的和尚拱手道:「這位大師說楚王善待僧侶,可是,據在下所知。現下正有一位得道高僧被關押在楚王府的大牢裏面呢。」
左軒此言一出,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僧侶,開始騷動起來。
「小子,休要血口噴人。污衊皇家貴胄,可是死罪。」這時,那王平站出來,怒道。
「在下現在正處在楚國,借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污衊楚王殿下啊。本來在下想要隱瞞下去的,只是,看諸位大師還在為迫害高僧之人歌功頌德,所以貌似也要言明實情了。
被關押在楚王府大牢的高僧,乃我茅山淨儉師太,是從白馬寺慧可禪師,說來還是智心大師您的同門呢。這件事,是我這玄遠師弟親眼所見,沒有一絲造假。」左軒娓娓道來,有板有眼,不由得在場之人不信。
本來,對於淨儉師太沒有參加佛事大典,這些僧侶就有所疑慮,如今左軒這麼一說,眾人便對上了號,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經過左軒和玄遠道士這麼一唱一和,很快,楚王羈押竹林寺淨儉師太的消息就傳遍了彭城的僧侶。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僧侶,都開始對楚王有所失望,楚王經營十多年的輿論大計大有轟然倒塌之勢。
自然,這個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到了楚王劉胤的耳朵里。
晚上,楚王王府議事廳。
楚王劉胤正在對於自己關押淨儉的消息走漏之事大發雷霆,他當然不甘心在即將舉大事的時候輿論對自己不利,可是這淨儉老尼姑獲知了自己的秘密,又顯然是留不得的。
「去,叫燕家丞來商議對策。」楚王發了一陣怒火以後,沖正在候命的小廝吼了一聲。
這麼大的事,楚王獨獨叫了燕家丞來商議,可見這燕家丞在楚王心目中非同一般的份量了。
「諾!」小廝領命出了議事廳大門。
許久,燕家丞在小廝的引領下步入了議事廳。
「卑職參見殿下!」燕家丞行了大禮。
「燕家丞免禮了,本王叫你來,想必你也知道是因為何事了。虛的話免了,說說你的看法吧。」楚王直入主題,顯然他對於當下的局面甚是着急。
「殿下,卑職已經查明,散播此消息的乃茅山道派茅景真君坐下弟子,茅山玄遠子。卑職竊以為,當務之急,應當迅速將其擒拿,以污衊王侯知罪論處。」燕廣躬身道。
「燕家丞,你乃本王所倚重之人,難道就如此鼠目寸光嗎?且不論這茅山道派在大漢之威望,單單是在此非常之時將散播消息之人正法,就會讓那些僧人更加記恨本王。如此一來,本王十幾年的隱忍,豈不功虧一簣?」楚王痛斥道。
末了,楚王又想起這燕家丞足智多謀,自己平時很多大事都是依仗他的策略。今日這般敷衍了事,莫非是有什麼顧慮?
想到這兒,楚王安撫燕家丞道:「你莫要又顧慮,但說無妨。」
燕家丞聞言,惶恐道:「蒙殿下如此厚愛,卑職慚愧之至。其實卑職獲知此消息以後,卻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