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的東西,在黃昏的時候我已經讓國侄準備好了,小伙子,接下來你的一舉一動,都要聽我的吩咐,知道麼。」劉啟清在病房門前,對趙桓樞認真說道。
趙桓樞吞了口唾沫,心裏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如果劉啟清真能招來鄭曉夢,到時候只要讓她看到封鬼榜,那麼一切就會結束。
「明白了,劉道長儘管吩咐。」趙桓樞扶了下眼鏡,對劉啟清認真點了點頭。
劉啟清頓了頓,緩緩推開房門,一陣陰冷從病房裏透出,讓趙桓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還別說,劉啟清這次的準備還挺充分。
在病房靠牆的病床前,端放着一張蓋着黃布的木桌,木桌上放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木塊,一個裝有白米的小瓷碗,還有符咒、令旗、桃木劍、三清鈴……各種道具一應俱全。
劉啟清身穿道袍,踏上放在桌後地面上,那張紋有星辰圖案的步罡毯,接着讓趙桓樞站在了他的右側。
「不用關門麼?」趙桓樞看着門外黑漆漆的走廊,心裏有些發毛,對劉啟清問道。
「關了她就進不來了。」劉啟清回了一句,讓趙桓樞站好,道:「準備。」
趙桓樞點了點頭,只見劉啟清筆直的立於桌後,在裝有白米的小瓷碗裏焚香祝告,緊接行三跪九叩禮拜,以求祖師護佑;禮拜之後劉啟清起身,將一硯硃砂,三張黃裱紙,整齊放置在焚香的米碗之後。
接着,劉啟清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葫蘆,一邊將葫蘆里的清水倒入硯中,一邊口中默念:「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邪鬼粉碎,魔障消除,急急如律令!」
念罷「清水咒」,劉啟清右手食指輕觸硯台旁的黃裱紙,再念「清紙咒」:「北帝敕吾紙,書符打邪鬼……急急如律令!」
之後劉啟清手持桌上毛筆,繼續默念:「居收五雷神將……一切死活天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
一系列的咒語後,劉啟清叩齒三通,喝一口小葫蘆里的淨水,向東噴出,眉峰凝聚之際,手持蘸了硃砂的毛筆,在黃裱紙上一筆畫下,口中邊念:「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降伏妖魔,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
就在這時候,趙桓樞猛地感覺,這間病房裏的溫度,好像下降了一些,陣陣陰寒不斷從門口湧入,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非常遙遠的地方,確切的說,是從另一個世界,一點一點的接近這裏……
趙桓樞吞了口唾沫,他很想把眼睛閉起來,鄭曉夢據說最後腦袋被摔得稀爛,自己說什麼也不想看見如此恐怖的一個陰鬼。
劉啟清連畫三張符咒,每一張都是一筆呵成,趙桓樞看得眼花繚亂,他沒想到,招鬼儀式居然這麼複雜,這可比電視上放的牛逼大了,準確的說,這才是真正的招鬼!
畫符完畢後的劉啟清步罡踏斗,手持桃木劍挑起一張符籙,指向病房大門,口中急念招魂咒:「慧元江邊玩,金剛列兩邊,千里魂靈至,急急如殼來!」
唰,嗚嗚……
劉啟清話音剛落,一陣夾雜哭聲的陰風掃入病房。
趙桓樞眼睛瞪大,只見前方的病床在陰風掃入之後,床上蒼白的被窩微微隆起,被窩裏,好像躺着一個人……
嗚嗚呃……
這時候,病床上被窩裏的東西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好像被枕頭捂住口鼻時候的呻吟,又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她的發聲極其艱難,音節也斷斷續續,那是……人即將窒息而死時的悲鳴。
喀喀喀。
忽然,被窩裏的東西開始劇烈抽搐,病床跟着搖晃起來,趙桓樞吞了口唾沫,死死盯着病床的同時,一隻手伸進褲包緊緊握住手機,他要保證女鬼現身的瞬間,讓她看到封鬼榜的信息。
「她來了麼?」劉啟清看趙桓樞一隻手伸進褲包,另一隻手在輕微的顫抖,急忙道:「快轉身面對我,我要藉助你的視線,她隱藏了鬼氣,我感覺不到她!」
趙桓樞急忙轉身面朝劉啟清,猛地看見一個雙目被挖空,眼眶裏流着黑血的嬰兒,正悄無聲息的爬在劉啟清肩上……
「道長!你你你!」趙桓樞打了個冷顫,指着劉啟清的肩膀話都說不清了。
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