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朗朗,傅修的笑聲卻盡力壓抑得不能再低,內侍灰加了一點源能,好容易趕上他,勸誡他要千萬小心此蝶,哪想傅修只擺了擺一隻前足,無所謂地對它說:「這傢伙是我在瀾城的同學,在跟我開玩笑呢。」
事實上,他心裏知道,花蝶並沒有和他開玩笑,他這麼說,這是為了安撫一邊本就驚惶不安的灰。
但聽他這麼向灰解釋,花蝶倒是也沒有否認,只朝着灰的方向隨意咧了咧嘴,算是笑着默認了傅修的說法。
「原來您是皇子殿下的同學嗎,這種時候,怎麼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灰縮在一邊輕聲抱怨道,這並不是說它有多麼的玻璃心——連這點驚嚇都接受不了。
只是它覺得,如果連身邊這個花蝶都是叛軍派來設計他們的話,那麼它和三皇子殿下就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好意思,的確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說清楚。」
花蝶攤開了兩隻前足,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人類正在攤開手一樣。
傅修可沒有灰那麼容易糊弄,他奇怪地問花蝶:「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可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這不是聽說你們蝶城出了事情,所以跟着來到此處,想看看能不能幫你什麼啊!我們可是同班同學哎。」
花蝶說話的語氣,似乎她來到這裏,幫助傅修它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傅修對她這個敷衍至極的示好顯然並不買賬。
他對花蝶挖苦道:「這裏是我們蝶的世界,你作為一個人類,到這裏又能做什麼?」
花蝶笑了笑,說:「能做什麼,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吧?」
她的話傅修貌似無法反駁,因為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回來究竟還能做什麼?
他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問花蝶:「據我觀察,你向來還是頗有些頭腦的,現在這般局勢,不知道你能不能給點有用的建議?」
分明就是求人的話,在傅修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平常在和自己屬下的臣子對談一般,花蝶真是不服也不行。
「灰,你告訴她,現在城中的情況究竟是如何。」
這句話同樣是用命令的口吻說出來的,不過當事者灰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它用儘量簡練的表達,將目前蝶城裏的狀況又告訴花蝶了一遍。
花蝶聽完之後,思索了半晌,終於問出一個問題:「現在我只想知道,目前的蝶城中,是否還有蝶繼續支持傅蝶皇陛下?」
「廢話!」傅修有些不耐煩地冷嗤一聲:「如果沒有民眾支持,我們這場反擊戰還如何進行得下去?」
其實,他說的話有些朦朧,聽來像是連他自己也拿不準民心一般,但是灰幫他補充回答的,卻異常利落果斷:「有!現下的蝶城之中,幾乎全都蝶民都支持正統皇室,只有一些心術不正的傢伙,才向叛軍主動投誠,想要撈到叛軍帶來的好處。」
花蝶聽了它的匯報,頓時精神一振:「這麼說來,事情還是挺好辦的,只要民心所向,那麼你們應該就可以仁者無敵。」
灰不敢相信她的說法:「此言差矣,就算我們還有民心那又如何?冬將軍率領的叛軍裝備精良且先進,聽說它們還得到了人界新造的武器,只需幾個回合,就可以把皇城裏的精兵強將打得落花流水咧。」
「人界的武器?」花蝶有點不敢相信,畢竟蝶城面積實在是太小了,這樣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如果真有人界所造的武器,很可能輕輕鬆鬆就能將這一整座城池轟成齏粉。
「皇子殿下,這是老臣親眼所見,絕無虛假啊!」灰似乎聽出來花蝶語氣中的不信任,連忙向三皇子傅修補充解釋道。
花蝶看它的確不像說謊,不禁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有人類參與了這件事嗎?那些人類插手蝶城的原因又是什麼。」沒有答案,她也懶得再去多想,反正時機成熟的時候,該出現的牛鬼蛇神就一定會出現。
他們逃脫了沒有多久,負責外城守門的衛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關押犯人的囚籠並不遠,可衛兵隊長派去押送人犯的同伴卻遲遲沒有回來,它們立即將這一發現報告了長官。
衛兵長官又將事情上報給了叛軍的總指揮官,整座外城就因他們的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