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紅旗轎車,陳廠長,我有點好奇啊,」既然聊到了這個話題,陳耕就順勢聊了下去:「您、以及一汽,對於未來的紅旗轎車是怎麼考慮、如何定位的?對於紅旗轎車未來的產能、銷售,又是如何規劃的?」
「這個……」
陳守華在出國之前就不停的琢磨見到陳耕後應該如何跟他開始這個問題,眼下陳耕主動打開了這個話題,他心裏很高興,可聽明白了陳耕的這個問題,他的表情忽然有點尷尬:「陳先生,您知道,紅旗轎車對於華夏有着重要的政治意義和象徵意義……」
「所以你們還是準備做一輛純粹由國家調撥和制定生產計劃的紅旗轎車?」打斷陳守華的話,陳耕問道。
「……」一陣短短的沉默之後,陳守華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辯解:「陳先生,紅旗轎車在華夏有着特殊的地位,我們不可能……」
望着似笑非笑的陳耕,他忽然說不下去了。
是啊,這話用來糊弄別人還行,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人家不但是美國四大汽車汽車製造商之一的amc的老闆,更是年紀輕輕就打下了偌大江山的、美國最年輕的億萬富翁,覺得人家年紀小好糊弄?還是省省吧,人家什麼場面沒見過?
尷尬的笑了笑,陳守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難道直接承認偌大的一汽其實對紅旗轎車的未來根本沒什麼規劃,之所以這麼努力的想要振興紅旗轎車、復產紅旗轎車,只是純粹是因為紅旗轎車對於一汽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政治資產,只要一汽復產紅旗轎車,哪怕一年只生產個幾輛十幾輛呢,也就夠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黃昭鑾的身上。
「陳先生,不瞞您說,其實……嗨!我還是跟您實話實說吧,」黃昭鑾一咬牙、一頓腳:「紅旗轎車對於我們一汽而言意義重大,重新生產紅旗轎車是我們一汽上上下下十幾萬幹部職工的集體願望,但我也不怕你笑話,您剛剛提到的這幾個問題,其實在我們一汽內部也沒有能夠形成統一的意見,這次出來,我們除了想要引進一些技術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外國的這些豪華轎車品牌是如何做的。」
說到這兒,黃昭鑾望着陳耕誠懇的道:「陳先生,您也知道,我們國家才剛剛實行改革開放,紅旗轎車未來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其實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老人家說改革開放其實是摸着石頭過河,我們一汽對於紅旗轎車其實也是在摸着石頭過河,如果您有什麼建議,請千萬不吝賜教,紅旗……不能在我們手裏倒下。」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耕笑着點點頭。
這還像話!
陳耕對黃昭鑾的回答還算是滿意:不懂就是不懂,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求教就要有個求教的樣子,明明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還要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給誰看?當別人都是二傻子呢?
可看着完全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的陳耕,黃昭鑾、陳守華不由的有點發愣:你說啊,怎麼不說了?
是的,這是一齣戲,一出演給陳耕看的戲。
一汽的領導層會在對陳耕完全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就貿貿然的來跟陳耕談合作?開什麼國際玩笑!
在改開之前的這些年裏,華夏實行的計劃經濟沒錯,但計劃經濟不等於閉關鎖國,不等於沒有對外合作,事實上從1949年建國到現在的這30多年裏,華夏對外的交流一直沒停止過,什麼時候忘記過「知己知彼」這四個在對外合作和談判中必須謹守的基本原則?
陳耕是出了名的「華夏人民的好朋友」沒錯,可既然是談判,就涉及到利益,為了更好的在這次的談判中佔據主動、為一汽爭取利益,一汽幾乎將上面搜集到的關於陳耕的資料翻遍了,最後終於討論出了這個談判策略:利用陳耕的年輕氣盛和他對國內的感情。
站在陳耕的角度來講,這個策略有點讓人心冷,但站在一汽的角度,陳守華等人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我們只是在盡力為一汽爭取利益、讓一汽少付出一些代價而已,有什麼不妥?
可他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出策略沒能成功,陳耕壓根就沒上自己的當,這就跟兩個學生約好了放學後小樹林裏見,學生a已經盤算着見了面之後自己
第434章 我不能摻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