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全都是廢物!」
榮宇侯府里,身穿錦衣的榮羽侯立在階上,氣極怒極。
他指着階下的幾人破口大罵:「那易鋒,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殺人,你們居然還被他闖出了城,你們這些廢物,廢物。」
內中一人道:「侯爺,實在是他速度太快,我們趕去時,他就已經走了。他離開城門時,守城的兵將還不知道他殺了小侯爺的事。沒人想到,這小子如今已經是靈神境,而且還真敢對小侯爺下手。」
後府傳來悽慘的女子哭嚎聲,榮羽侯樂恆景氣得手指發顫,他的兒子被殺了,當着滿街人的面,被一個從飛金捕衙離職不乾的小捕頭殺了。
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怎麼聽說過那小子的名字。雖然他也知道,本城原本有一個最年輕的名捕,但說到底就是一個飛金捕頭,他也一向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死在那樣一個兇徒刀下。
階下之人道:「侯爺安心,易鋒以前本是飛金捕衙的一員,如今知法犯法,殺人害命,罪不容赦,對他的緝捕已經開始,同時更是發佈了懸賞令,懸賞三千白金石……」
榮羽侯冷冷的道:「再加兩千,那兩千由我來出。」
那人拱手道:「是!」告辭離去。
待他走後,旁邊一名文士低聲道:「侯爺,那姓易的小子既然敢下手,那自然就不怕飛金捕衙的追殺。更何況,他在本府飛金捕衙做了那麼久,還有了名捕的頭銜,飛金捕衙的作風他一清二楚,靠飛金捕衙,恐怕很難拿得住他。」
榮羽侯道:「你的意思是……」
那文士道:「此事最好上報剖玄大禪,就算與私怨無關,那姓易的兇徒這般做法,乃是衝着水菩薩的統治來的,若非如此,他為何在武林公法庭高層變動之後,立刻離開,現在一出現,就衝着最先支持水菩薩統治的榮宇侯府來?這般說,便能將事情弄大,更何況這姓易的小子,與延麟劍神原本就有些瓜葛,只要報上去,剖玄大禪絕不會放着他不過,到時候,五十六州盡皆懸賞通緝,還怕他逃到哪去?」
榮羽侯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往武林公法庭報上去。那兇徒,竟然敢殺我兒,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在榮宇侯府的全力推動下,對易鋒的捉拿,正在加速運轉着。
原本還是白鶴城中為數不多的「名捕」,一下子就成為了被通緝的要犯,世事多變,可見一斑。然而現在這樣的時代,已經沒有人對此有太多的驚訝。
甚至,白鶴城中許多人都在想着,以小易捕頭的風格,只要他沒有死,這簡直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小易捕頭能夠這麼快的修到靈神境,歸來殺人罷了。
在這樣的風風雨雨中,易鋒卻是逐漸的遠離了白鶴城。
他雖然一怒殺人,但他敢於動手,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偵查與反偵查的手段,他心中清楚得很。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即便遠離了白鶴城,也沒有太多的用處,對他的通緝,顯然並不止於白鶴城一地,到處都是通緝他的畫像,這種情況,分明是武林公法庭總部插手了。
看來是要把自己當成與全新的武林公法庭作對的典型啊!
他在心中感嘆着,然後覺得,就現在的武林公法庭來說,這是他的榮幸。
那一日裏,天上下着小雨,他來到了一個石鎮,進入了一家小店。
身上的蓑衣脫了下來,抖了抖,雨其實並不大,灑下的也只是細細的水珠。
頭上的竹笠並沒有脫下,直接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旁邊的小二上來問他要些什麼,他隨便點了一壺小酒、一盤牛肉、兩碟小菜。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他飲了兩杯,忽的一聲冷笑:「閣下竟然能夠跟蹤我到這種地方來,真的是很不簡單,不知如何稱呼?」
在易鋒身後,另一張桌上,一名男子背對着他。這男子,頗有些英俊,風度翩翩,桌角上,放着一口寶劍。
此人穿的是一身灰白的錦衣,雖是江湖客,更似貴公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易鋒後頭,其實並不如何為人注意,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聽到了身後的問話,灰白錦衣的男子隨手拍了拍肩上的灰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