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曲兒。
他穿的是白色的長衫,頭髮很短,至少,比那些束髮的男子要短得多,由此可知,他不是一個讀書人。只因為,對於讀書人來說,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剪髮是一件違法禮教的事情。
白日裏的酷暑,在入夜之後,逐漸消散了許多,夜風吹來,吹拂着這少年郎的黑髮,也吹拂這他背上寶刀刀柄上的紅色纓絲,他的臉龐頗為俊朗,稜角有些分明,不夠圓潤,卻帶着一股朝氣。
他的眼睛很亮,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會爆出光芒,眼眸的深處,卻又透着些許迷茫,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思索着什麼?
原本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跟姐姐一樣,被那可惡的老和尚捉拿的小青,心知,必然是這位少年郎救了自己。雖然想要出聲道謝,然而少年郎吹奏出的絲樂,讓她不忍心去打斷。
絲樂飄揚,仿佛融入了月色,在水面上卷過,本是喧鬧的蟲鳴聲,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風清月朗,湖光山色,在竹絲聲的攪和下,化作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畫,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就這般,她泡在水中,趴着石頭,安安靜靜地等待着少年郎吹奏完他的竹絲。放下竹葉的少年,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中的彎月,月色照在他衣衫上,一片潔白,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會背着寶刀,御飛飛起,逍遙而去。
她輕輕的問:「敢問公子,您是……」
少年緩緩低頭,儀態悠閒地往她看來:「都說了,我只是一名拔刀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拔刀人!」月光皎潔,白衣勝雪。
他心想,這一刻的自己……應該是很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