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托盤落地聲,不知道摔碎了多少人的期望。
黃明川眼神一黯,喃喃道:「還是輸了嗎?」
「唉,輸在徽墨精品紫光玉的手上,也不算太丟臉啊,只能說鍾岳還太年輕了。」
「斗墨輸了不是關鍵,重要的是這場斗墨,押寶太大了,怕他承受不住啊。之前擱筆不書,現在若是這公司都出了狀況,對於這樣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這種打擊,估計得瘋了吧。」
不少人看着這副場面,唏噓短嘆起來。不得不說,看着紫光玉下方的托盤天平中,砝碼依舊穩穩噹噹的,很明顯,在堅硬度上,紫光玉更佔優勢。
看到了這一幕,原本面色愈發凝重的曹莫榮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只要結果如預期這般,過程曲折一些倒也無妨。曹西嵐看着鍾岳這邊斷了的墨錠,落在地上後,又摔成了好幾截,便道:「看來所謂的『鐘不器』也不過如此嘛。」
這話一語雙關,讓人聽了有些很不舒服。贏了也就罷了,這還落井下石?
徽墨協會的會長看了眼摔在地上的墨錠,問道:「鍾先生,還繼續比下去嗎?」
「當然。」鍾岳微微一笑,顯然並沒有因為這一環節上的小劣而放棄信心。不少人聽到鍾岳的回答後,顯得有些不太相信了,畢竟已經落人下風了,對於墨的品質而言,很明顯是紫光玉更甚一籌啊。
胡石民站在鍾岳面前,小聲道:「別比了。」
「沒關係。」鍾岳笑了笑。這個結果他是預料得到的。之所以三錢的墨能被胡石民看成了五錢的墨,這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這方鐘不器的密度比以往的要小!
並非是鍾岳這次制出來的松墨有雜質而導致的承重不均勻,而是密度小了,這承重上自然也就弱了。就像是一張紙,在上邊放砝碼,可能放上幾百克它就被穿破了,但是將這張紙擰成一股麻花狀,可能掛幾千克都是沒問題的。
這方面的問題,顯然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去考慮或者設想過。也只有鍾岳這樣的【高級墨師】才會在墨錠的優劣抉擇中揚長避短。
畢竟——所謂的墨錠,它並不是用來當錘子使的,質地堅硬如玉,那也僅僅是評判的一個方面,並非是真正決定墨好壞的唯一標準。
徽墨協會這邊的會長看到鍾岳還是不放棄的樣子,便道:「既然鍾先生不放棄,那麼開始研磨試墨。」
曹西嵐冷笑着看向鍾岳,心中暗道:現在還死撐着,待會兒讓你更難看!
「為了比賽的公正性,我們請徽州書協的書法家們上前體驗墨錠品質,因為磨墨聲音輕細,攝像機無法太過清晰地捕捉到清楚的聲音,只能通過手感和近距離的聽覺辨別墨錠的研磨手感。」
幾方歙硯端了上來,張邵林、黃明川等熟識的書法家們都走過來,與評審一起體驗墨錠的研磨手感。
好墨,研無聲,手感細膩,不傷硯。相反,若是硯面上留下劃痕,則是最次的墨,研磨聲音很響,也證明此墨的顆粒不夠細膩,並非是上好的墨品。
枱面上兩邊的五組專家、書法家都研磨體驗着手中墨錠的質感,然而又交換了各自的位置,繼續研磨另一款松墨的手感。
在周圍的觀眾看來,這樣的場面,其實還不如之前的好看呢。這磨墨能看出個什麼名堂來?
不過接下去,不少書法家還有評審之中的畫家,拿起研磨好的松墨,用筆沾了沾墨,開始筆走龍蛇地開始書寫繪畫起作品來,又將這場斗墨會推向了高潮。
「張邵林老先生的這手魏碑,確實練得爐火純青啊,看看這字的法度,真是不錯。」
「黃老先生這手行草,也是很有風格特色,誒,你們發現沒有,鍾先生的這款墨,墨色好像有點淡啊。」
「是啊,質量怎麼這樣啊?」
有些人從屏幕,或者周圍看出了這個問題。紫光玉的墨色就像是墨汁一樣,鮮明亮黑,寫出來的書法作品炯然有神,然而反觀用鐘不器寫的書法作品,好像是有點灰黑色,不是那麼地明快,這一點上,讓不少人都產生了懷疑。
一些書法家們用完這款松墨之後,就頻頻皺眉,搖着頭又研磨了幾圈,喃喃道:「這墨,怎麼這樣?還不如那款金
第三六二章 鍾大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