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聖……」鍾岳喃喃自語,「張旭麼?他鍛過骨?」
說起草聖張旭,鍾岳想到的則是出鬼入神的大草,上承二王筆意,下開盛唐書風。崔邈、顏真卿都是張旭傳人,這樣的一代書家,能夠從公孫大娘舞劍之中悟得筆法,足以見其天資。
如今在大乾,居然三十成聖,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頂尖了?
對於鍾岳來說,張旭鍛骨,那比誰鍛骨都來得激動人心。
姚凝脂目光敬畏地說道:「嗯,誰都不敢嘗試。唯獨金吾長史,草聖張旭嘗試了,非但嘗試,而且成功了,藉此立地成聖!」
「為什麼別人都不敢嘗試?」
「墨法以血法為繼,脫離了血脈,這墨韻根本無法為人掌控,少量還好,若是量大,對自身傷害非常大。中州就些邪派,想要走捷徑,效仿草聖之法,都不得善終。」
鍾岳略略驚訝,這麼野的麼?難不成自己邪功大成了?他這些日子不斷在運轉破墨篇,將天地墨韻吸納入體內,然而自己的骨骼脈絡像是永遠無法吸飽似的,根本沒有飽和的跡象,也沒有姚凝脂所說的身體傷害。
「草聖……可有門庭?」
姚凝脂盯着鍾岳,「你不會……就在煉骨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想。」
姚凝脂一副狐疑的樣子,說道:「顛張狂素酒太白,此為大乾三聖仙,都是沒有門庭的散人,難尋行蹤,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不是張長史,不可能做到他的高度。」
鍾岳將半個饅頭扔在一旁,站起來,將衣服上的饅頭屑撣去,「走吧。」
雲間由於沒有任何的參考坐標,所以特別容易迷路。之前的雲霧沒有這麼濃,加上雲旎功參造化,可以將墨識延伸到很廣的位置,然而如今無憂果異變通靈,加上進來的這些人又沒有雲旎的功底,所以在這雲霧之中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闖。
「為什麼我們進來這麼久了,都沒有遇到人呢?」
鍾岳心裏暗笑,如果他這樣子都要遇到人,那就真的見了個鬼了。
現在鍾岳的路線,如果古海峰屁事不干,就盯着鍾岳這裏的光點,然後畫出軌跡,就會發現鍾岳的蛇皮走位,居然就型的!而且期間還仿佛有雷達探測技術似的,將很多即將遇見的人給繞開來了。
鍾岳比其餘人多的,就是多了一個參考系,就像野外迷路之人,可以以北極星為參考系,鍾岳就是朝着無憂樹慢慢前進着。
姚凝脂開始還有些將信將疑,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是漸漸失去了耐心。因為在這樣白茫茫的空間裏,沒有目的地走着,容易讓人恐懼和急躁起來。尤其是鍾岳還不怎麼說話,所以姚凝脂走了好久,也沉不住氣了,覺得鍾岳也是在無厘頭地亂走。
「你是在開玩笑麼?」
鍾岳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噓,快到了。」
姚凝脂瞳孔一縮,心裏也是咯噔一下,真的找到了?
鍾岳收斂起了墨韻天地的視角,跟姚凝脂走得很近。
「這樹,就在前面。接下去看姚大家了。」
姚凝脂說道:「我也沒經驗啊。」
鍾岳:「……」
兩人互視一眼,感覺像是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傻子一般。
「我摘過桃子,不知道算不算有經驗?」
姚凝脂一愣,說道:「應該算。」
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仙女,姚凝脂在這方面,還不如鍾岳……
對於摘果子這個問題,尚待考證,畢竟鍾岳也沒見過會發光的果子。
兩人踏雲前行,在這短暫的路程上,兩人倒是直接朝着鍾岳指着的方向,走過去。
撥開雲霧見青天,當兩人一腳跨入某個秘境的時候,都感覺踩慣了綿軟的雲端的腳,像是落到了堅實的地面上。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一棵參天大樹高聳如雲,然而恍惚之間,又好像是虛無的幻境一般,唯獨那樹上放光的兩顆明珠,讓鍾岳和姚凝脂有真實的感覺。
「這靈果,熟了麼?」
鍾岳說道:「雲宮主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