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廢棄了很久,跑道也很短,但本部來的機師,應該可以安全降落了。」一身正裝,挺了挺鼻樑上的眼鏡,靠在黑色悍馬的車門上,櫻淡淡的說道。
「還算準時。」源稚生端坐在悍馬車上的保險槓上,露出了手腕上的腕錶,與此同時,從大海的盡頭方向傳來了轟鳴,陰雲密佈的天空中伸手不見五指,但似乎有什麼飛行的猛獸正攜帶風雷撲近。
觸及海水的瞬間,斯萊布尼爾號忽然亮起了全部的照明燈,在水幕中這架黑色灣流就像是從夜幕中浮現的魔鬼,輪胎滑上了還沒被海水覆蓋的跑道上,輪胎和煤渣跑道摩擦,帶着刺眼的火花。
在離黑色悍馬只差幾米的距離,在跑道之上留下兩道痕跡,沒有一絲停頓,艙門便緩緩打開。
源稚生端坐不動,叼着嘴上的煙捲,嬉笑的說道,「本部的諸位,誰帶了打火機?借個火!」
舷梯降下,木屐聲清脆悅耳,三柄紙傘飄出了艙門,卻有四個人走出了艙門,除了其中一位還算正常點的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光看質地就是上好的材料,白金色的髮絲豁然顯眼,另外三人則是穿着同樣質地的印花和服。
「嘖嘖,速度與激情嗎?車也停的太近了,撞上了可就麻煩大了。」陳曉吐槽了一句,打量這輛黑色悍馬時,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坐在保險槓上的源稚生。
源稚生渾身一震,瞄到了陳曉的眼神,那雙散着淡金色光暈的龍瞳,讓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即使陳曉已經將龍威完全收斂,光是那股君臨天下的氣質,便是差點崩潰,僅僅是驚鴻一瞥,源稚生只覺得他在面臨一條森嚴的古龍。
源稚生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群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嗎?何止是麻煩,如果飛機再王前滑行機密,與悍馬相撞,頃刻間就會化為熊熊烈火好吧?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即使是相撞,對於陳曉來說,連麻煩都有些勉強。
「在下源稚生,卡塞爾學院2003級進修班畢業,歡迎各位光臨日本。」源稚生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鞠躬,憑藉着記憶,他很快認出了楚子航,路明非,愷撒三人的身份,只不過目光卻移向了陳曉,用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
資料上,這次前來的學員,可就只有三人,「不知閣下是?」
「陳曉。」瞟了源稚生一眼,陳曉便失去了興趣,輕吐了兩個字,便從其身邊走過。
「愷撒·加圖索?你是這個組的組長吧。」源稚生壓住心頭的怒火,光是看陳曉雙眼中永不磨滅的黃金龍瞳,他就不敢隨意宣洩怒火,只能轉頭向着愷撒問道。
「算是吧,快開車。」愷撒揮了揮手,他已經上車了,可這個來接機的傢伙居然還不開車,這讓他十分不解。
陳曉嘴角一翹,以他對愷撒的理解,這絕對不是愷撒故意看輕源稚生,這傢伙的性格,基本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會被看輕。
源稚生再次深呼吸,感覺心頭的怒火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愷撒:「請組長簽字吧,這是你們的遺體處理方案,這次的任務風險系數很高,如果你們遭遇不幸,遺體將被空運回各自的家鄉。」
源稚生輕蔑一笑,想從眾人的臉色上,看出恐懼,提醒提醒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這不是一場旅行,而是一次任務。
「哦,很體貼啊,我可不想在日本舉行追悼會。」愷撒漂亮地簽名畫押,「你知道我的國籍對麼?把我運回波濤菲諾就可以了。」
「我幫他簽字就好了,我和他都是中國人,老家是一個地方的,連高中都是同一所。」路明非指指楚子航,「一起運你們還省錢了。」
源稚生灰頭土臉的收起了文件,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將目光看向了陳曉。
「等我真死了再說吧,簽了也白簽。」陳曉擺了擺手,根本沒打算搭理源稚生,與其和這個小屁孩浪費時間,還不如欣賞美女或者風景,「日本分部還真是不錯,我原本對這地方的印象,還真是蠻差的,雖然現在也沒有改善。」
源稚生不知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該笑納這份讚賞呢,還是一巴掌抽過去怒喝說,「少用這種『領導上山下鄉視察工作』的態度跟我說話」!
「試試我送你的那支高希霸,純正的古巴雪茄,你喜歡的話,我的箱子裏還有整整一大盒。」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