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這是我家的集市,我怎麼不能來。倒是鄭兄,大駕光臨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好盡下地主之誼啊。」
話雖說得客氣,但他身周的空氣,已出現層層不正常的波動。
鄭修咽了口唾沫,強笑道:「張兄客氣了,我只是跟令妹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
張雲宛道:「大哥,別信他。他不僅欺辱我,還罵二哥是廢物。」
被她一口說破,鄭修面紅耳刺,強自道:「那你要怎麼樣?」
張雲宛哼了一聲:「給二哥賠禮道歉。」
這要求並不過分,若只是張雲宛,鄭修恐怕立即就答應了。但張乾偏偏是個無法修行的「廢物」,要鄭修這個修行中人,向一個凡人低頭,不啻於奇恥大辱。
尤其還在手下面前,他怎麼放得下這個面子。
咬了咬牙,鄭修突然道:「哼,張軒,你弟弟也是個男人,要你給他出頭,算什麼本事。」
沒想到他突然來這一出,張軒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鄭修道:「要我道歉也可以,讓他自己來。只要能贏了我,別說道歉,給他跪下都行。」
眾人一聽,全都暗罵無恥。要知道,鄭修是個修行者,張乾卻是個凡人,這樣的較量毫無公平可言。
果然,張雲宛怒道:「你明知道我二哥無法修行,這不是欺負人嘛。」
鄭修冷冷一笑,指着身邊一人道:「既然如此,我這手下也是凡人一個,讓他替我,這樣總公平了吧。」
說着,他挑釁的看向張乾:「閣下好歹也是張家的人,不會連個凡人都怕吧?」
「還是說,你剛剛表現得那麼爺們兒,其實只是裝腔作勢?」
鄭修果然狡詐,把話說到這份上,是要硬逼張乾答應。張軒這時要是再強行出頭的話,等於承認張乾不算男人,無疑會極大的打擊弟弟的自尊心。
於是,他看向張乾,等他的表示。
張雲宛勸道:「二哥,你病剛剛好,別上他的當,大不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鄭修聽到,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掏出兩塊靈石:「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裏有兩塊二階靈石,算是我的歉意,以後你想買什麼給雲宛妹妹都行了。」
張乾若是答應,固然可以免去危險,還能得到價值不菲的靈石,但必定遭到所有人的輕視,連張軒也無法再給他討回公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張乾身上,張軒也是眼睛一眯。
看着妹妹乞求的目光,張乾突然意識到,被敵人看不起沒什麼,真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連你的親人都覺得你是個弱者。
一股怒火噌的竄上心頭,他緩緩點頭:「好,我來。」
旁觀眾人無不嘩的一聲,張軒則眼睛一亮。
鄭修有些意外,隨即獰笑道:「這是你自找的。」
他低聲對手下道:「給我狠狠打,只要不死就行。」
那名手下點點頭,緩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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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那小子武功不弱。」張軒叮囑了一聲。
張乾點頭表示明白,跟着向妹妹笑笑,示意她放心,然後也走了出來。
鄭修說得沒錯,他的手下的確是個凡人,但從對方穩定的步伐和內斂的精氣,可以看出他武技絕對不弱。
修真世界中,武藝是普通人唯一能接觸的修煉方法。很多修真家族,都會聘用一些武者做為手下,一是驅使方便,二是能讓他們去跟治下百姓打交道,維持自身的神秘感。
一些武功練到登峰造極的宗師級高手,甚至有不屬於練氣中階修行者的實力。但總體而言,武技相較於修真,只是螢火之光罷了。
從這一點來說,鄭修派個武功高手和張乾打,也不算太欺負人。
但張乾自知自事,雖說來到修真世界,但自己和前世一樣,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怎麼跟人家打?
另一邊,鄭修的手下也有點緊張。張乾雖然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但畢竟頂着修真世家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