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直接看穿法術的本質,找到其最關鍵的部分,即使是修真者也難以辦到,但對張乾來說,卻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憑藉這雙能看穿物性的眼睛,他足以做出很多旁人難以想像的事。
比如,他接下來要幹的事。
「喂,把我遮着點。」他低聲對孫宇和丁利明道。
「幹什麼?」兩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把張乾擋住。
隨後,張乾從隨身的乾坤袋裏,拿出幾張雷擊符。這些符雖然只有一階,但靜音符並非攻擊性法術,只要對準關鍵的「法眼」施展,即使一階也能破掉三階。
趁兩個衛兵不備,張乾迅甩出雷擊符,就聽噼里啪啦幾聲炸響,電光閃爍,每一張符都恰好在法眼處炸開。
在旁人看來,只是突然爆起了幾道電光,頂多被嚇一跳。但在張乾眼裏,看到的則是代表雷屬性的黃氣,與法眼的藍氣互相抵消,失去法力維持,靜音區域立刻迅減弱。
兩個衛兵也被突然爆起的電光嚇了一跳,年輕衛兵罵道:「這幫臭小子瘋了嗎,又在搞什麼?」
領頭衛兵大笑道:「畢竟還是年輕啊,一急躁就容易亂來。別管他們,待會兒就老實了。」
年輕衛兵突然露出注意的神色:「奇怪,好像有聲音傳出來。」
領頭衛兵道:「怎麼可能,他們可全在靜音符里…啊!!」
卻是陡然間,一大股聲浪向兩人迎面而來。「怎麼回事?」「剛剛是誰在用法術?」「嚇死我了。」「快想想辦法啊」……
由於靜音符突然失效,丁班眾人的聲音亂七八糟的匯聚一起,再經過傳聲符的放大,就像一道潮水般湧出,兩衛兵猝不及防,當即被砸了個暈頭轉向。
「媽呀,我的耳朵!」
「大哥,靜音符怎麼失效了?」
「我怎麼知道,難道上頭給我的是假符?」
兩衛兵雖然修為不低,但哪知道裏頭的門道,此刻一臉狼狽的捂着耳朵,再沒有剛才小人得志的模樣。
丁班眾人也現靜音符突然失效了,無不又驚又喜,但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只有孫宇和丁利明對看一眼,隱隱猜到和張乾剛才的舉動有關。
機不可失,張乾向任飛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又摸出一疊靈符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後手,但兩個衛兵苦於耳朵還在嗡嗡作響,根本無力阻止。
任飛把靈符分下去,然後笑嘻嘻的沖衛兵晃了晃,隨着符紙化開,霎時就見停泊場上空,冒起一大片幻影,正是下方眾人的影像。
「幻、幻象符!?」
幻象符能夠製造幻影,也能夠將目標的幻象投射放大,用以迷惑對手,和修真集市外用以遮蔽的幻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沒想到張乾連幻象符也準備得有,兩個衛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着停泊場上空那一大片幻影,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傳聲符和幻象符都價值不菲,也虧得任飛財大氣粗,才能在短短時間全部搞到手。
接下來就好玩了,停泊場上,丁班學生齊喊口號,在傳聲符的作用下,聲震數里,天塔峰外飛過的飛梭和修行者,全在其籠罩範圍內。
而半空的幻影則投射着下面眾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丁利明率人拉起的橫幅,經過幻影的放大,更是極為醒目,隔得老遠都能看到半空飄揚的「公道」和「無恥」字樣,宣傳效果要多足有多足。
凌雲學宮恐怕自開創以來,就沒見過這種陣仗。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過往的修行者的注意。
先是兩名修行者以法術飛過,突然被這裏吸引注意,在半空駐足片刻,然後按落雲頭,降到停泊場上。
他們饒有興趣的看着眾人搖晃的橫幅,其中一人問道:「你們這樣,究竟所為何事?」
張乾手肘輕撞,任飛會意,立刻跑了過去,口沫橫飛的講了起來。他口才不錯,人又長得老實,直聽得兩個修行者頻頻點頭。
「大哥,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年輕衛兵道,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拍打着耳朵。
「慌什麼,他們看夠就會走了。」領頭衛兵答道,但臉上表情已開始有點不自然了。
很快,又有幾個修行者出於好奇,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