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走!」
盧植帶着家眷,通過特殊關係連夜出了雒陽城,然後迅速遠離雒眼。
回頭望了一眼巍峨雄偉,好似巨獸盤伏於夜色中的巨城,心中一片悲涼,估計離開以後想再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今年已經五十的他身體依舊健朗,騎在馬背上依然挺拔傲然。
身後跟着三輛馬車,一車拉着家眷,另外兩車是緊急收拾的行李和書籍,身邊帶着不足五人的親信護衛,心中備感荒涼。
「夫君,天都這麼晚了趕路實在危險,不如尋個地頭歇歇吧!」
突然,身旁的馬車車簾掀起一角,夫人疲憊不安的聲音傳來,盧植一愣恢復了一點精神,左右打量周圍黑漆漆的環境,初冬寒風掛得臉頰生疼,眯縫着眼看不清腳下的路,確實不是趕路的好時候。
回頭,再也望不到雒陽城雄偉的輪廓,他長長舒了口氣,剛才一路急趕還不覺得,此時整個人鬆緩下來只覺渾身難受。
以他的身體素質,這點子難受還不至於如何,他的武力雖然不入流,可也是身強體壯火氣旺盛,初冬的夜風雖然寒冷,卻還不能對他如何。
只是,在這等曠野無遮擋之處,只怕馬車裏的夫人和唯一的幼子撐不住。
因為是逃難,連夜趕路甚至不敢燃起火把,在這初冬的寒冷夜晚,顯得格外冰涼入骨。
他都感覺有些不適了,更別說年齡不小的老欺和幼子。
「那就找個避風之地,好好歇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啟程不遲!」
儘管心中十分不安,但盧植還是平復了心情,語氣沉穩說道,一如他平時那般叫人心安。
很快,一行便尋到了附近的一處小村落,敲開了村民的房門,拿出一筆銀錢借宿一晚,儘管村民懷疑的眼神叫人心生不快,可出門在外管不了這麼多。
等到盧植和夫人,以及幼子徹底安頓下來,還有熱氣騰騰的熱水享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夫君,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盧夫人喝了一口滾燙的白開水,感覺身體舒服多了,這才好奇問道。
對於跟着丈夫匆匆跑路,她倒沒有什麼埋怨,丈夫就那樣的剛直脾氣,在朝堂上早晚都得得罪人,跑路雖然辛苦卻比丟掉性命或者送入大牢要好不是?
盧植沉吟片刻,迎着妻子和幼子好奇的眼神,艱難說道:「某打算先去并州看看……」
「爹爹,是去陽叔父那裏麼?」
盧植的幼子眼下還只有七八歲年紀,聽了盧植的回答眼睛一亮問道。
「恩,先去陽方正那裏看看,至於以後究竟去哪裏定居,要再看看!」
盧植說得十分勉強,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去找陽球,總感覺有一種落難投奔的難堪,這叫一直心高氣傲的他十分難受。
這次也真是倒霉,董卓這廝實在膽大妄為,竟敢妄為廢帝之事!
更可氣的是,汝南袁氏一系朝臣還表明立場支持,結果少帝才當了半年多皇帝,就被趕下皇帝寶座。
不是他對少帝有多忠心,就少帝表現出的駑鈍資質,就是坐穩了皇帝位置,最多也就是個平庸之君,這點盧植還是看得出來的。
可董卓和朝臣妄議廢立之事,對大漢帝國的皇室威嚴簡直是毀滅性打擊,有了這次的事端,以後誰還會將大漢劉氏皇族看在眼裏?
他也是秉着心中一腔正氣,這才據理跟董卓力爭。
之前還好,董卓雖然勢大,卻還有袁氏一系朝臣和軍隊牽制,可誰料風雲突變,名聲赫赫的袁紹和袁術那麼不頂用,竟然眨眼間就被董卓干翻。手下人馬也被吞個乾淨。
這也沒什麼,自從光武皇帝重立大漢以來,多的是權臣把控朝政,只要不想着取漢而代之,朝堂百官雖然不爽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董卓沒多久就顯露虎狼之性,頗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隨着喜好誅殺朝臣簡直肆意妄為到了極點。
這些盧植相當看不管,可最叫他難以接受的是,董卓這廝竟然露出了對已廢少帝弘農王的濃濃殺意。
這次他絕對不能幹看着,就當董卓想要廢黜何太后,甚至將其鳩殺
第二千四百四十四章 西涼大將踏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