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府中僕役個個滿臉含笑,眉梢眼角眼是喜意,就連走動都覺輕飄飄的。
而正堂書房的氣氛卻有些沉悶,或者說凝重更為恰當。
賈敬坐在主位,賈珍陪坐一旁,客座上坐着賈赦,只有他們再無旁人。
「也就是說,那位秦氏乃前太子的外室女!」
賈赦臉色平靜如常,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住,自然寧府張羅着承重孫賈蓉的婚事以來,他心中就早有猜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之前寧府早就投靠前太子,並得到前太子的賞識有意重用,可惜還來不及出手便出了宮變一事!」
賈敬無奈,苦笑道:「那段時日寧府上下惶惶不安,幸好太上皇並沒有波及太廣,這才讓寧府躲過一劫!」
「嘿嘿,前太子坐在太子之位上他久啦,就算他不悍然發動宮變,太上皇也會逼着他出亂子的!」
賈赦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寧府能夠逃過一劫,不僅因為他們涉入不深,還有先榮國公賈代善的情分在裏頭,不然寧府就算不被抄沒也少不得一番折騰,想要短時間翻身很難。
當然這話沒必要出口,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蓉哥兒媳婦的事情,早在前太子還沒薨逝之前就已經定好了的!」
賈敬也是無奈,在賈赦跟前沒有隱瞞直言道:「前些日子義忠郡王找到我,說起了這樁親事……」
「哦,沒想到連這位都沉不住起,跳出來了麼?」
賈赦眉頭一挑,有些吃驚問道:「他跟說什麼了?」
義忠郡王,就是前太子義忠親王嫡長子,太上皇在義忠親王自殺後,突然又對這個嫡長孫充滿了關愛,不僅在退位前將其封為郡王,甚至在之後還格外青睞有加。
這位義忠郡王,因着前太子的關係,絕對是宗室里的實力派角色,在太上皇還活着的時候,就連當今都不好對他怎樣。
只要他不明着舉旗造反,一些不算過火行為就算被發現,當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誰叫他得到的皇位是從前太子手裏得來的呢?
儘管事情並不是這樣,可外人都是這麼想的當今也沒辦法。
「是啊,說過了蓉哥兒的婚事後,這位義忠郡王直言對津門海鹽場很有興趣!」
賈敬滿臉無奈說道:「我正為這事頭疼着呢,答應不好不答應也不好哇!」
「那就告訴他,鹽價是不能動的,就說是我說的,想要賺大把銀子我給他指條明路,至於能不能賺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賈赦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我倒要看看,這位為了那把椅子,到底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這是真的麼?」
賈敬滿臉激動,興奮道:「有了堂弟你的保證,想來那位也不會逼得太過,我算是鬆口氣了!」
「別太早鬆氣!」
賈赦沒好氣道:「這幫宗室子弟本事沒多大,一個個胃口卻是不小,誰知道那位到底是怎麼想的,等蓉哥兒的婚事過後,讓他來見我!」
這個……
賈敬有些傻眼,眨了眨眼無奈道:「堂弟是不是太過托大了,還是咱們去見他的好……」
「區區一個前太子之子,有那麼大臉麼?」
賈赦冷哼一聲,沒好氣說了句起身直接走人,說道:「我還得去榮府一趟,你們自己忙活吧!」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賈敬和賈珍父子齊齊鬆了口氣,互相對望一眼滿臉苦笑。
「這關終於過去了!」
賈敬長長嘆了口氣,無奈道:「有了赦兄弟頂在前頭,寧府算是安全了!」
「義忠郡王欺人太甚,這不是把咱們寧府架在火上烤麼?」
賈珍一臉憤憤,咬牙不爽道:「還想要染指津門鹽場,真是痴心妄想!」
「這話是你能說的麼?」
賈敬沒好氣瞪了這廝一眼,無奈道:「幸好赦兄弟如今乃是內閣首輔,說話就連兩位陛下都得掂量一下,否則寧府徹底埋下禍根了!」
「那父親,蓉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