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太放肆的時候,再換長史不遲。
……午宴罷,皇帝與兩個皇妃都到了西邊的房屋裏休息。段雪恨帶着徐氏,與她的堂姐沐蓁在一起。沒一會兒賢妃也來了,幾個女子便在屋子裏飲茶說話。
徐氏是自己要來的,因為她猜到皇帝北巡、應該會來趙王府。段雪恨與徐氏有舊交,便答應幫她。事情其實也簡單,段雪恨先找曹福言語,曹福痛快地答應了,隨行便多帶了個人了事。當初如果曹福怕事,段雪恨就得告訴朱高煦。
相比段雪恨,徐氏平日裏的話很多。但眼下徐氏似乎悶悶不樂的,許久都沒吭聲,與段雪恨一樣、變成了個悶葫蘆。
就在這時,人報趙王妃韋氏求見。於是沐蓁等人客氣地迎出了房門,與韋氏見禮,請她進屋說話。
只見韋氏身上還穿着禮服,宴席上的衣冠沒換下。而午宴已經結束了許久。
姚姬見狀輕聲問了一句:「王妃去見衛國公了麼?」
韋氏點頭道:「剛剛才與家父分別,我便徑直來見二位姐姐了。」
段雪恨聽罷,微微驚訝地側目,瞅了一眼姚姬,心說賢妃果然冰雪聰明。而坐在旁邊的徐氏,一直在觀察趙王妃,徐氏的神情十分複雜。趙王妃卻不認識徐氏,所以沒有留意她。
韋氏猶自說道:「家父問我在趙王府過得何如,我不想他擔心我,便挑好的說。家父因我懷上了朱家的血脈,挺高興的。」
徐氏聽到這裏,立刻轉頭看了韋氏一眼。
沐蓁道:「我看趙王對妹妹不錯呢,時時都照顧着,生怕你化了似的。」
「唉……」韋氏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她似乎有苦衷。或許韋氏認為、她們的娘家人都是戰陣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她便表現得不太見外,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心情。
賢妃的聲音道:「我聽妹妹的話、挑好的說,還有不好的地方嗎?」
韋氏終於委屈地說道:「他只在人前待我很好。人後倒也沒說有多不好,就是不怎麼過問,經常人都見不着。我有喜脈之前,他每月掐着日子回來,常常喝得醉醺醺的,把燈一吹就上來,把我疼得。然後就蒙頭大睡。」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大伙兒都不知道說甚麼好了。
韋氏說出口之後,情緒漸漸激動,乾脆開始傾述:「我留意瞧他,他對那些戲子也比我好。王府里養了幾百個唱戲的,他有事沒事就賞她們。我好心勸說過他,不要浪費聖上的錢,他便說十七叔(寧王)也養了很多戲子。
可十七叔是有才華的人,酷愛讀書精通音律戲曲,還自己寫戲本。他倒好,我覺得他根本不懂戲曲,找的戲子就挑貌美的、風-騷的,有些戲子音都不准。他還經常在王府外面到處沾花惹草,不管那些姑娘小媳婦是誰、有沒有成親,便是拿錢引誘她們傷風敗俗。他要不是怕官員們彈劾,怕他二哥得很,早就做下欺男霸女的惡事了。」
先前還勸說韋氏的沐蓁,這時說不出話來。以沐蓁的性情,她也很少說違心的話,於是沉默不語。
姚姬便勸道:「富貴男子,多是三妻四妾,何況趙王是聖上的親弟弟。妹妹為趙王妃,平素勸勸他,實在勸不住只能忍了。」
韋氏道:「兩位姐姐在聖上幫我說句話,讓聖上管管王爺罷。王爺最怕聖上,知道聖上北巡,起碼有一個月沒出王府了,從來沒如此規矩過。」
姚姬沒有答應,只是轉頭與沐蓁對視了一眼。
連段雪恨這樣的人,也明白一些事。趙王既沒有積攢名望、招募賢能,也沒有犯傷人性命、奸-淫擄掠等一些重罪,只是吃喝玩樂聲色犬馬,聖上會管他才怪。
再說韋氏的父親雖是伐罪功臣、國公勛貴,但趙王是皇家宗室;韋氏的地位並不強勢,根本管不住。誰有辦法呢?
韋氏見姚姬與沐蓁沒有回應,便問道:「聽說聖上也很風流,他不管這種事?」
沐蓁忽然說道:「有些事乃誤傳。聖上貴為天子,還算克制,或因聖上胸中有大抱負。而趙王天生尊貴,身為宗室,衣食無憂,聖上若要他過苦行僧般的日子,確是有些強人所難。」
姚姬道:「妹妹再等些年,待趙王年長,或可收斂。那些戲子不過是逢場作戲,
第九百三十章 趙王好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