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火車站裏,有打扮時尚的年輕人,也有扛着大包小包的中年男女,他們步伐匆匆,仿佛與周圍的人互相隔絕,但又是這密密麻麻人海中的一員。
火車站向來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的地方,現在雖然管理得十分嚴格,四面八方都有攝像頭,但仍舊有人仗着「藝高人膽大」,謀取不義之財。
火車剛到站,就有位老大爺高聲詢問,誰看到了他的手提袋。旅客們行色匆匆,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有人會憐憫的多看他兩眼,但也不會為他停下腳步。
老大爺皮膚黝黑,面上滿是歲月風霜留下的皺紋,他身上的衣服洗得白,甚至磨起了毛邊,看得出生活並不富裕。他的哭聲引來車站的保全,保全擔心老大爺把身體氣出毛病,扶着他到旁邊坐下。忙碌的人群中,有人遞了一包餐巾紙,有人遞過來一瓶水,他們仍舊腳步匆忙,來不及多回幾次頭。
二賴子站在遠處看了會兒熱鬧,轉身準備順着人流往外走,還沒走出兩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渾身一僵,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跑什麼?」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一腳踢在他的後腳彎上,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在牆上,身上掉出幾個錢夾手機。
見事情敗露,二賴子顧不上喊痛,連滾帶爬想要逃離現場,然而也不知道這個相貌英俊,頭打理得工工整整,一副精英男模樣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用一隻腳便把他壓得死死的,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老人的錢你都偷,也不怕損陰德?」莊卿把小偷從地上拎起來,交給趕過來的保全,順便把地上的錢夾與手機也都給了保全。其中一個膠袋裹着的小包格外顯眼,他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轉身走到老大爺身前。
「大爺,這個是你的嗎?」
老大爺接過膠袋,顫顫巍巍地打開,裏面有幾張紅票子,其他都是幾十塊幾塊的面額,鼓鼓囊囊一大堆,實際上錢並不多。
「謝謝,謝謝!」老大爺感動得連連朝莊卿道謝,就連路人們也激動得鼓起掌來。
莊卿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抖了抖身上的名牌西裝,走出火車站大廳。
「老闆,打車不?」
「不打。」
「帥哥,去東城不,去東城七十五,包送到家門口。」
「不去。」
莊卿無視眾多拉生意的司機,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遍,朝一輛黑色汽車走去,敲了敲車窗門,車窗打開,伸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火車晚點。」莊卿把行李箱扔進車後座,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即皺眉道:「修行之人,怎麼能貪圖享受,把空調關了。」
光頭欲言又止地回頭看莊卿:「老大,這都月底了,我們部門這個月的車旅費又沒有用完,你要不要這麼摳門?」
「這和摳門有什麼關係?」莊卿面色一肅,「修行者不畏寒暑,才是大道!」
「可我只是一條害怕炎熱的魚……」
突然一陣恐怖的威壓朝他襲來,光頭楚余咽了咽口水,伸手關了空調:「你說得對,我必須要克服生物本能,才能成為一個強大的修行者。」
「嗯。」莊卿閉上眼,靠在椅背上,俊美的容貌猶如神鑄,完美得挑不出半分瑕疵。
車開到半路,路上堵車,在將近o度的高溫下,車內的兩人竟然半點汗水都沒有出,仿佛天上掛着的太陽,只是沒有多少溫度的電燈泡。
「前幾天你們跟我匯報過的邪妖,抓住了?」
「抓住了。」楚余性格溫吞,車堵了半路也沒什麼反應,「是張柯那小子抓住的,據說是有高人相助。現在那根打妖鞭還束在邪妖的身上,我們修為都不夠,不然貿然動他,就等你回來。」
說到這,楚余忍不住道:「老大,你怎麼會坐火車回來?」
「那邊沒有直到的這裏的飛機航班。」
「那你到了海市那邊,可以直接轉乘飛機回來。」楚余又小小的拍了一下馬屁,「要不是現在四處都是什麼雷達電子眼,以老大你的修為,從海外飛回來,也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車裏安靜了片刻,莊卿慢悠悠開口道:「從海市到這裏的飛機票,不給報銷。」
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