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殿,客房。
初生的朝陽,透過半遮半掩的窗子折射而來,傾灑於和尚的身上。
「泉君,你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
隨着陽光的加冕,披上了一層金色袈裟的和尚雙手合十,面容虔誠,竟是瞬間變成了「得道高僧」。
這種藉助環境的談話技巧,清和經常使用…不過他卻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別人這樣對待。
可問題還是要回答,儘管這種問題問1000個人,就有1000個回答。
背光處的清和思考了一下,伸出了手指,接觸了陽光:「我眼中的世界啊…是無數條路,每條路又衍生出了無數條不同的路。」
說道這裏,清和看了一下門上的「封」字,將整個手掌伸進陽光之中:「有些路是別人推着我走的,有些路是我自己選的。」
「哪怕是兩條看似一樣的路…可看起來跟走起來並不太一樣,起點跟終點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景。」
「儘管有時候這條路還會跟別人的路交錯,或者只是經過、合併、然後分開…可我會還回到那條「自我」的道路上。」
啪啪啪…和尚沒有說什麼「南無阿彌陀佛」,而是很現代化的用鼓掌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讚賞:「說的好…其實這個世界很簡單,無非是「動」與「靜」,「表」與「里」,「內」與「外」諸如此類的東西。沒有「自我」的信念,算不上真正的強者。」
和尚的回答讓清和微微點頭…果然,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他一樣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我用斬魄刀畫的「圓」,就是我使用的「鬼道」。你雖然曾經是大鬼道長,可太年輕了。」和尚搖了搖頭。
「竟然是鬼道嗎?」
清和驚訝的同時,也無法反駁和尚的話…他的鬼道之所以突飛猛擊,還要得益於站在了歷屆大鬼道長的肩膀上。
「是的…就像我說的那樣,你接觸到的只有「表」。而我使用的鬼道則是「里」。」
「概念不同嗎?」
清和很快做出反應…按照和尚的說法:「表鬼道」是先將自身靈力結合鬼道之力,經過言靈轉化,再與外界靈子一起使用的。
而「里鬼道」,不僅省去這一轉過過程,直接使用自身靈力的同時,還能通過外界靈子的不停補充來維持、增加威力。
「不錯,你很聰明…里鬼道只是概念在表鬼道之上。並不是說威力就一定強過所有表鬼道。再多的我也不能繼續說下去了…不然這個考驗就形同虛設了。」讚嘆的同時,和尚起身就準備離開。
而清和則是沉浸在了他的話中,無動於衷…和尚也不生氣,最後看了他一眼後:1年時間恐怕太長。
「就讓我看看你…能否在1個月內出來吧。」
收回目光的和尚,就這樣平靜的穿過那個「封」字,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而清和還是坐在小圓桌前,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柔和的光芒亮起,小黑出現。
「切…不過是仗着自己靈魂階位高,在鬼道的運用上加入了規則的力量。」
看着一臉不屑的小黑,清和只是微笑:「還是先看看吧。」
同時來到門前的清和與小黑伸出手掌…在接觸到「封」字的瞬間,清和眉頭微挑:果然如此。
就像他猜測的那樣…他所在的整個房間,被一個「立體」的圓籠罩,靈力的厚度無法計算:因為這個「封」字,是和整個靈王宮大氣中的靈子連接在一起的。
和尚說的「走」出去,而不是「打」出去…他也明白,自己如果用大威力的鬼道,以點破面的形式進行穿透,還是能出去的。
「怎麼樣?」清和看向將小手貼在上面的小黑。
「先說說你的理解。」小黑收回手掌,一副考校的樣子。
「這可得好好想像…」
清和將另一隻手伸出,雙手貼在這無形的屏障上…純白色的鬼道之力湧出:這就是和尚給出的提示,有關「鬼道」。
幾分鐘後,清和收回手掌:「還是要回到「概念」上來…死神是通過自己的靈體感官,眼、耳、鼻、舌、身以及靈力感知直接接觸客觀外界,來形成對各事物的認知。」
「這是「感性認知」,由感覺、知覺、以及表象組成。」
「感性嗎?」
清和略一思考,就認同的點頭…死神與滅卻師只所以比普通的人類強大,是因為這兩者先天就被賦予了「規則」的力量:一個是秩序與穩定,一個是淨化與破滅。
他也是其中一員,與大多數同類一樣…都是依靠着「感性」來使用這個力量,其中的差別無非是質量與技巧的差距。
「如果我們的力量是通過「感性認知」來獲得的…那和尚的力量就是不同次元的,是通過「理性認知」獲得的。」
所謂理性,也就是感知的進化階段…簡單點來說,就是透過事物的表象,去看到事物的本質,並加以利用。
這個「走」出去的考驗,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難…可對現在的清和來說,只是一層窗戶紙。
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觸及到了這個世界表象的「頂端」,再往上已經無路可走…這就是規則的力量與限制。
不過他可以像和尚一樣,轉而去研究這個世界的本質…以槓桿的原理,來實現以最小的力量,產生最大的力量。
「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起整個地球…支點又在那裏呢?」
喃喃自語的清和眉頭緊皺…只要找到這個「支點」,那打開這扇被「封」的門,也就很簡單了。
「水…」
隨着這個字從吐出,清和自然而然的想起麒麟寺的溫泉:為什麼他做出來的溫泉,就是獨一無二的呢…因為他將自己的靈壓變成了「水」,再也不分彼此。
「刀…」
清和想起二枚屋的美女斬魄刀軍團…這個人,或許就沒有固定的斬魄刀。
對他來說,所有斬魄刀到了手裏都能使用,甚至是最大化的發揮力量…因為他是打造者,每一個斬魄刀都是由淺打轉化而來的。
就算原材料是死神的靈魂碎片,可這也是靈子以規則的力量形成的。
「食物…」
想起曳舟桐生的清和,很自然的流出了口水…明明只是普通的食物,可在加入對方的靈壓後,就變成了另一種事物,不僅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誘惑力,還能提升食用者的靈壓上限。
「衣服…」
想起千手丸的測量過程,清和也是老臉微紅…出自她手中的衣服,無疑也是通過自身靈力與材料編制而成的。
「原來如此…這才是「超靈術」的真面目。」
結合了來到靈王宮後所見所聞的清和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