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沒再堅持讓金剛棒退下,而是語氣冰冷地問道:「高先生想必會給我個解釋。」
高睿不慌不忙地道:「我昨晚的確是幫姜雄來跟飛哥說和的。」
他話音剛落,宋豐年已經臉色大變,葛飛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金剛棒則是喜出望外,厲聲道:「飛哥,我沒騙你吧?他們就是一夥的!」
「這是不是一夥的要看怎麼說了。」高睿不給金剛棒攪混水的機會,緊接着說道,「我之前不過是寄住在姜雄那裏,也是像現在一樣只是在幫他治病。結果昨晚上棒哥兒卻帶着人當着我這個中人的面在鴻運賭坊鬧事,我當然要主持公道,只能得罪棒哥兒了。」
葛飛眉頭大皺,沉聲問道:「棒子,你昨晚去踢姜雄的盤子了?」
金剛棒無從抵賴,光棍地承認道:「我只是想去教訓姜雄一頓幫飛哥出氣!」
葛飛臉色不善地道:「我之前交代你專心看住我們的場子,其他事等我傷好後再說,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呀?!」
金剛棒看葛飛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公然當着高睿的面子訓斥自己,又羞又怒,眼中凶光一閃而過。
葛飛也不好冷了手下的心,話鋒一轉,問高睿道:「這麼說,高先生跟姜雄他們沒什麼關係?」
高睿坦然道:「如果我之前跟他們是一夥的,那晚在土地廟又何必多此一舉跑出來做中人呢?」
這是最好的證明,葛飛和宋豐年都聽得點了點頭。
高睿又繼續把之前編造的身世來歷以及剛下船行李就被偷,還有義助兩個小乞丐,直至誤入土地廟的事情都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整個故事裏高睿古道熱腸的形象躍然紙上,不言自明,讓葛飛冷峻的臉色大為緩和。
高睿一直在留意着葛飛的臉色,知道自己的話起來效果,繼續說道:「當時飛哥走了之後,姜雄問了一下我的來歷,聽說我是留洋學醫回來的,就請我幫他治傷。所謂醫者父母心,我當然沒有推辭,所以一直滯留在他那裏。直到昨晚棒哥兒來鬧事之後,我不想見到大家再起衝突,所以主動跟姜雄說來幫他和飛哥再次說和。」
葛飛聽到這裏,臉色重新露出笑容,溫言誇獎道:「高先生果然是仁義之人!」
宋豐年也暗自鬆了一口氣,跟着說道:「我就說高先生怎麼可能包藏禍心,昨晚要不是有高先生在,飛哥說不定就……」
「哈哈哈,說得就是!」葛飛笑了笑,突然臉色一板道,「棒子,你還擋在高先生面前幹什麼?還不給高先生道歉?」
金剛棒看到高睿一臉和煦的笑容,愈發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打上去,倒底還是忍住了,抱拳做了做樣子,瓮聲瓮氣地道:「得罪了。」
「不敢不敢,昨晚高某對棒哥兒多有冒犯,還請棒哥兒別見怪。」高睿倒是很客氣的跟他還了一禮。
金剛棒冷哼了一聲,轉身對葛飛說道:「飛哥,場子裏還有事,我還要去照應着,就先走了。」
葛飛「嗯」了一聲,又叮囑了一句:「不要再出去生事。」
「知道了,飛哥。」金剛棒答應了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經過高睿身邊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被金剛棒攪和了一下,儘管高睿作出了解釋,但他和葛飛、宋豐年之前融洽的關係還是受到了些影響,三個人一時都沒說話,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葛飛惦記着自己的小命,主動打破了這份沉寂:「高先生別跟棒子這種粗人一般計較,我葛飛是講信用的人,說了跟姜雄的恩怨一筆勾銷就絕不會找他的後賬。」
高睿故作尷尬地說道:「其實這事跟我沒關係,只是我這種學醫的人分外見不得別人打打殺殺,又喜歡多管閒事,讓飛哥見笑了。」
葛飛見他沒有一味幫着姜雄說話,還主動撇清,更加放心了一些,笑道:「呵呵,高先生急公好義,我葛飛佩服還來不及呢。要不是先生『多管閒事』,我葛飛的命都丟了兩次了!」
「高先生需要的東西都買全了嗎?」宋豐年不想讓大家再糾纏這個尷尬的話題,主動插言打岔道。
「都買回來了,不過工具要清洗一下,還有些其他的準備工作要做。」
「高先生儘管吩咐,洗洗涮涮的事交給馮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