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台下的夏伊達大叫一聲,就要不顧一切地往台上沖。
康斯坦丁一把將她拽住了,死死地扣着她不讓她動彈。
台上的頭領把手裏的微沖隨便扔給身後的一人,拔出一支手槍,抵在了安吉拉的太陽穴上。
「下面的小姑娘,你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你們要是亂動的話,我的手指難保不會發抖,手不穩的話,槍可是會走火的。」
夏伊達嚇得僵住了,從來沒有想過,安吉拉會像現在這樣被人用槍指着頭,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那樣。
這些人的樣子,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他們的目的不能實現的話,安吉拉或許真的會死的!
「死」這個概念離她太過遙遠,以至於一直都沒有想像過,也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但是安吉拉是夏伊達來到北之國之後遇到的最重要的人之一,安吉拉有危險的話,她是絕不能坐視不理的。
「請,請不要這樣!」夏伊達鼓起勇氣叫出來,「她年齡小,你們不要這樣對待她。請用我把她換下來,我會好好配合,好好聽話的!」
康斯坦丁心裏大急,但又沒有辦法,只好一擰身,把夏伊達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包裹在自己身後。
不了解這些人的來歷,也不清楚他們的作風是怎樣的。這種人,通常是暴虐且乖戾的,對於公然挑戰的「出頭鳥」,他們是有可能直接開槍的。
所以他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夏伊達。
「嘖嘖,真是感人!」頭領讚嘆道,「你們這些小孩子果然不一般,是因為不懂事嗎?但是,不好意思,請你最好還是閉嘴,我對你不感興趣。如果再做多餘的事,說多餘的話,你和我手裏這個小丫頭,都不會被放過。這樣說,夠清楚嗎?」
表義很清楚,夏伊達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會給安吉拉帶來危險,心裏卻是焦急得如同火焰在焚燒一般。
「克利斯朵夫先生,」頭領轉向舞台上蹲着的羅曼,「看樣子,這位小姑娘對你不錯喲,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嗎?」
羅曼緩緩站起身來,說:「如果是針對我的,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她一點都不熟。你也說了,我可是個女人緣不錯的人,這傢伙,大概也是那些追在身後的女人之一吧?可惜是個小毛孩子,我沒興趣,女人,還是像女人的比較好。」
說着,他向那頭領遞了個「同是男人你懂的」眼神。然而這一招似乎不太管用,那身姿高大挺拔宛如高塔的男人根本不為所動。
「原來是這樣麼。反正現在也需要等待回音,時間會過得比較無聊,不如我一槍崩了她。人質嘛,總是要死幾個見點血,才會有效果的。就把這小丫頭屍體的照片」
「慢着!」羅曼終於有些變了臉色,焦急地叫出來,「從你剛剛說的話,你是針對我的吧。既然針對我,為什麼抓着這些無關的人不放手!」
「哦?果然是很關心嘛。」頭領終於鬆開了掐着安吉拉脖子的手,安吉拉瘦小的身體委頓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不停地咳嗽。
羅曼想要上前扶她,但頭領的手槍依然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太陽穴上,讓羅曼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個音樂家?」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又這樣地針對着我,這些事情,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羅曼的心底生出一股火來。
他也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危機,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掏出一條槍來,指着對他來說無比熟悉的人。絕不是內心毫無恐懼,羅曼克利斯朵夫不是那種正直的英雄。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像中那麼的恐懼——應該說,是焦急和不安壓倒了心中那種恐懼的感覺。
應該怎麼辦呢?這個人拿槍指着的,是安吉拉,是安吉拉范塔西亞呀!
安吉拉是格雷的妹妹,所以在羅曼的心裏,也一直是妹妹,是小孩子,是需要照顧的人,是他希望幸福和開心的人。
此刻,安吉拉范塔西亞跌坐在地上,白皙漂亮的面孔毫無血色,亞麻色蜷曲的長髮凌亂地披散下來,如同一個蒼白而脆弱的瓷娃娃。
可是她的眼神向羅曼望過來,那眼神是無比堅定的,仿佛在說:「羅曼,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沒關係的,不要再激怒他」
那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