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牛鼻子多少都了解一些劉振麾成名前後的經歷,加上劉振麾多年來刻意渲染,江湖上稍有頭臉的人物幾乎無人不知胡不為在陽城犯下的血案。兩個道士也從不少人口中聽說了中原大俠與聖手小青龍結下的仇怨的經過。再聯繫起先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不難推斷出劉振麾話中所說的辦法是什麼。胡不為既然著有聖手之名,醫術自然是不同凡響的。要是剛才白嫻沒說錯的話,這個叫『胡炭』的奇怪少年,就是胡不為的兒子。以人情習慣,父親學會的精妙法術沒有理由不傳給兒子。要是果真如此,那就萬事大吉了。兩個老道士滿懷信心,從剛才胡炭所示的那些功夫表現出來的天賦而言,要是胡不為肯教,這叫胡炭的少年斷無學不會之理。
果然,那邊劉振麾便把當年在陽城見過胡不為用一張符咒救人的往事說了出來,圍觀眾人無不悠然神往,以三張符咒化水,同時痊癒百人,這醫術真是驚人之極,劉振麾道:「這聖手小青龍雖然作惡多端,但是他的醫術的確有其獨到之處,就劉某人所知,時至今日,在療傷符上可以達到這個境界的,天下門派無一可能,齊州藥王鎮查家的七日符久享盛名,但也只能七日救人,而且一符應一人,比定神符差得多了,江寧府針華堂的密身符更不用說,九日愈傷,比七日符還遜色些,還有許多禁忌限制,我所見的定神符可是立等可愈的,要說療傷,這定神符可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聖符。」
眾人道:「這符治傷是厲害了,但是對付蠱蟲能行麼?中蠱和受刀劍棒傷可不一樣。」
劉振麾微笑道:「要是不行,我也不會說這定神符的好處。」
一人捺不住焦急,問道:「劉大俠,你是親眼見到小青龍治蠱了?」
劉振麾點點頭,道:「其實當年在陽城,胡不為還沒有犯下血案之前,跟羅門教是有些過節的,我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麼聖手小青龍前後的立場變化如此之大,想來想去,應該是在他們去穎昌府的路上發生了變故。」當下又把胡不為與苦榕前後跟羅門教對戰的經過又說了出來。
「羅門教的惡賊被苦榕前輩的一拳逼走了,可是臨退之前,卻把蠱蟲撒在苦榕前輩的孫女臂上,大伙兒當時都驚住了,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而羅門教的蠱術咱們可都聽說過,當時大伙兒都想,這個小姑娘算是完了,三日之內蟲發,卻到哪裏去找個神醫聖手來解除她的危機?沒料想,正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小青龍卻親自捧了一捧水過去,餵着小姑娘喝下了。」
「結果怎麼樣了?」
「有效麼?」
「是那三張符燒出來的符水麼?結果怎樣?」
劉振麾語氣剛一頓下,周圍諸客便緊張的發問道,每一個人都帶着期待的表情,屏住呼吸支耳細聽,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誰都不想漏過了一字半句。劉振麾見群豪關切,哈哈一笑,道:「說起來大家都不信,一口水剛喝下去,那小女孩兒當時就說不疼了。」
「嘩!」滿庭譁然。
「厲害!好高明的符法!」群豪都吃驚讚嘆,話里掩不住欣喜期冀。
「然後呢?蠱蟲治下去了麼?」
劉振麾笑道:「當時我們都去驗看,小孩兒手臂上本來高高腫起的瘢痕,不一刻就已經縮小到幾乎不可見了,疼痛也消了下去,顯見蟲卵已受定神符的壓制,要知道,這還只是三張符咒燒出許多桶水的藥力,眾位想想,要是以一張符咒化一碗水,每天喝三符,結果如何,那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振麾留下話頭,並不把結果說的明白,眾人到底也沒能知道寧雨柔的蠱蟲拔除了沒有,但是這個結果已經足夠讓眾人振奮了。三張符咒受到如此稀釋還有偌大效力,那一張符咒的神通自不待言,眾人幾乎可以肯定定神符就是大伙兒的救命之符了。即便定神符威力不如所料,無法將蠱蟲徹底拔除,好歹能將迫在眉睫的蠱蟲發作壓制下去,那也是天之大幸,反正還有五花娘子和續脈頭陀呢,只要這蠱蟲一時半會還害不死人,讓兩個神醫有時間參詳找出解除之法,那就比現在這般悽惶等發作,然後捱痛等死要強得多。
「如此醫術,果然不愧聖手之名!」
「聖手小青龍,這名號起得好極,他能擁有這一手醫術,算是獨步江湖了。」
庭院之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