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放心,江湖中人知道白掌門的決定,只會更加敬重玉女峰。」
眾人紛紛誇讚白嫻通情達理。棄小私而全大義,不愧巾幗豪傑。
「只是,玉女峰作了這樣的讓步,我們也有一個要求。」白嫻平靜的說,「我們想跟中原大俠求個情,不知劉大俠能否聽聽我們的意見?」
劉振麾聽提到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怔:「白掌門請說,只要劉某人力所能及處,願效微勞。」
「這幾年,江湖上一直有人在散佈我玉女峰的惡名,指責我玉女峰弟子不思上進,荒淫驕奢,又甘與邪教同流合污,」說到這裏,白嫻冷冷的向秦蘇瞥去一眼,「受這些言語影響,玉女峰弟子在外面行走時,便總受到不公待遇,受盡謾罵嘲諷。後來,我派出弟子去探查這些謠言的起源,卻發現是幾位前輩對我玉女峰有了誤會,他們位望高,名氣大,所以有很多人聽信了他們的話。」
「玉女峰上雖然都是女流,可是一直恪守着先輩留下的訓誡,也知道什麼是江湖道義,知道什麼是善惡是非,雖然不敢說是舉派豪俠,但絕大多數弟子都知道心懷正義,像勾結邪教、欺凌無辜這樣的污名我們是萬萬不敢領受的。」
「劉大俠,」白嫻對劉振麾說道,「伏禽派的具掌門、海州派的駱掌門、奪風鞭的何掌門、還有辰雲門的莫門主,跟前輩應該有些交往吧?」
劉振麾道:「哦……這幾位掌門我都認識,只是這幾年往來得少了。」
白嫻點點頭,道:「就是這幾位前輩,不知道聽信了什麼謠言,這六年多來便一直在江湖上傳播關於我玉女峰的惡名。雖然長輩見責,是出於對玉女峰的愛護,我們不敢反駁,只是這樣沒有根據的責罵仍舊讓我們很傷心。我們聽說幾位前輩與劉大俠交情很深,應當尊重劉大俠的意見,所以我們想懇請劉大俠,在方便的時候幫忙傳達一下玉女峰的立場。玉女峰弟子苛責自守,人人潔身修德,我們不敢指望前輩們能因此誇讚我們,但也不要因聽信謠言而對我們無端責罵,這讓弟子們很委屈,也無所適從。就拜託劉大俠了。」白嫻深深致禮。
劉振麾慌忙從座上起來,抱拳道:「白掌門多禮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以白掌門今日之風範,秉承大義,不會有人再懷疑玉女峰的正派之名,等今日事完後,劉某人一定親自找到那幾位掌門,會還給玉女峰一個公道的。」
白嫻嫣然一笑,這冰雪化凍的嫵媚之色頓令廳堂生輝。座上眾客都是老成持重之輩,只是一見白嫻燦然一放的麗色後,仍有不少人心旌搖盪,「這白掌門才貌兩備,恩威同體,真是尤物!上天何等青眼此人!」
「如此,就多謝劉大俠了,玉女峰上下俱感大德。」
劉振麾道:「不敢,不敢。」
「秦師妹,」白嫻這時才把目光轉向秦蘇,胡炭見她說話,警惕之心又起,悄悄在胸中蓄氣,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注意白嫻的動作。
「你與玉女峰之間的恩怨,牽涉之廣,仇恨之深,旁人是永遠不知的,可是你和我卻都明白,這段恩怨想要徹底化解掉,那是幾乎沒有可能的了。」
秦蘇咬牙切齒的盯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但今日既然有凌飛道長和宏願大師等眾位前輩求情,我就先放過你們。讓你們好好躲過這八年。八年之後,不論你變成什麼模樣,只要我還在玉女峰掌門的位子上,就一定要把你帶回山上,在眾位祖師面前發落。」
聽她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秦蘇心中頓生荒謬之感。
這天道果真是公平的麼?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為什麼陰謀者竊取高位,不惟不見天道懲戒,反而愈見從容?如今更是善惡易置,施惡者敢於當眾凌威,而受害者卻不得不隱忍求全,還要甘心接受八年後的繼續追緝!
胡炭不滿的說道:「白掌門,你這話算是什麼?我要的是你的承諾,你就這麼說說,能算數麼?空口無憑,你得發個誓來。」
白嫻全沒理會他,目光停在秦蘇臉上,片刻,才微微嘆口氣,道:「就照着你的意思,秦師妹。」右掌撫胸,朗聲道:「玉女峰掌門白嫻,今日當着天下英雄之面,承諾暫先放下與秦蘇的恩怨,時限為八年。」
胡炭嗤嗤笑道:「我呢?我呢?!你可別鑽這空子!說放過我姑姑,卻又來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