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幽月,孤懸在西方天際。
深山古剎,蟲鳴淒切,一派淒涼幽暗景色。
「呼!」
一聲呼嘯,光芒閃處,呂順馭劍飛來,落到了這座古剎庭院之中,雙眼裏精光閃耀,一分一分仔細地向這座古剎大殿掃過去。
他在剛才已經馭劍搜遍了附近十里,毫無所獲,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思量之下,突然驚覺這座古剎反而是自己疏忽的所在。
夜風冷冷,已經廢棄的大殿連大門都已經不見。
雖然就在剛才不久,呂順還在大殿裏面與人談話,只是此刻看去,裏面突然變得陰氣森森,黑暗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窺視着他一樣。
他手心忽然冒出了些許冷汗。
剛才死的那個魚頭人身的怪物,是南蠻魚人族的族長,此番在與自己見面的時候被人狙殺,自己實在是脫不了干係。
他深知南蠻異族和自己門派暗地裏有着神秘交往,更了解那些蠻族的可怕與殘忍,此番若不給蠻族一個交代,只怕自己要有苦頭吃了。
以他對南蠻異族的了解,這些魚人的戰力非同小可,雖然和自己這等修行高深的修真之士相比仍有不如,但要想一招即殺,這狙擊之人的道法之高,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呂順深深吸氣,忽地高聲道:「是哪一位高人?請出來說話。」
「說話…說話…」
夜風帶着他話音的尾聲,在古剎中間輕輕飄蕩着,只是大殿之中依然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呂順臉色更沉,一咬牙,手中仙劍光芒大盛,人劍合一衝進了大殿之中,大殿裏登時明亮起來。
「唰唰!」
但就在他人影剛剛沒入大殿的同時,大殿殘垣斷壁的一側,兩道黑影迅速無比地離開大殿,沒入了旁邊的黑暗陰影之中,再無聲息。
半晌,只聽呂順在大殿裏東翻西找,乒乒乓乓響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頹然走了出來,顯然一無所獲。
他站在台階之上,面色陰晴不定,過了許久,一跺腳,嘆道:「罷了,罷了。」
說着不停搖頭,隨即馭劍而起,往南飛去,片刻間消失無蹤。
古剎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剛才被呂順驚嚇消失的蟲鳴,也再一次響了起來,冷月清風,又是一副荒涼景色。
只是隨着呂順消失,這古剎仿佛也失去生機一般,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嗤!」
又過了片刻,忽然半空中一聲銳嘯,紅色劍芒突然從高空雲層疾衝下來,迅疾無比地落在古剎庭院之中,搖晃幾下,現出了呂順身影。
他這番去而復來,竟然是施了個空城計謀,假裝遠遁,卻從遠處折返,藏身在天空黑雲之中。
可惜饒是如此,古剎之中卻依然無人出現,呂順面上終於露出沮喪神色,長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馭劍而起,往南方飛去,此後再也不見他的蹤影,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唰唰!」
古剎之中,也再一次恢復了寧靜,但片刻之後,兩道黑影晃動,緩緩現出了兩個人影。
當先一人慢慢走到庭院當中,月華如水,冷冷灑下,將他的身影在殘破的青石庭院石板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影子。
那人正是君問心。
抬頭,望月。
月色清冷,照在他清俊的臉上。
忽然間,他看去竟仿佛有了幾分滄桑。
就連趴在他肩頭的狐狸小白,此刻也沉默着,和主人一樣,默默地抬頭望着月亮。
「怎麼?少掌教喜愛這南疆月色嗎?」
忽然,身後另外一道仍舊隱沒在陰影里的窈窕身影,發出悅耳輕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君問心慢慢收回目光,卻並不回頭,也不回答陰影里那個女子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了那個魚人?」
依然隱身在陰影中的那個女子發出一聲輕笑,道:「那些魚人害了我的手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出一口氣啊!」
君問心臉色絲毫不變,顯然對這些話根本不信,淡淡道:「久聞『紫芒刃』乃九天神兵,今日在姑娘手中施展開來,果然有神鬼不測之力。」
那女子一聲輕笑,聲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