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一離開戰場就變蠢
謝長川家的大門非常的高大,一面飛虎旗插在大門上呼啦啦招展,這面旗子是如此之大,即便是黃昏時分,也讓人無法忽視掉他的存在。
這面旗子其實就是白登山邊軍的戰旗,老謝固守白登山三十一年,帶領部下回京城之後,皇帝見他可憐,就把這面旗子賞賜給了他,表彰他為國戊邊的苦勞。
有了這面旗子在大門上,雲琅,曹襄想要坐着馬車直接進謝長川家就很麻煩。
因為只要是接受過這面旗子節制的人,不管你如何的位高權重,在旗子底下報名進入是必須的。
老謝坐在一張從雲氏弄來的虎皮交椅上,笑呵呵的看着門外的雲琅跟曹襄,沒有半點要出來迎接的意思。
不僅僅是他,老賊裴炎就坐在老謝的旁邊,身邊還站立着十幾個年輕後生給兩個老賊吶喊助威。
謝家的謁者身高足足有一丈,還是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如同鐵塔門神。
「這老賊就等着我們兄弟過來給他壯聲威呢。」曹襄非常的不高興,在大漢國,即便是進皇宮也是刷臉的人,現在要做報名這麼羞恥的事情,讓他很難堪。
「且讓這老賊得意一次!」雲琅走上台階,高聲道:「永安侯雲琅拜見大帥!」
站在門口的兩個謁者立刻大吼道:「永安侯雲琅拜見大帥!」
聲音之大,震得雲琅耳朵嗡嗡作響,狠狠地摳了一下耳朵,惱怒的瞅瞅那兩個估計是兩軍陣前專門負責罵陣的混蛋。
明明距離謝長川只有五丈遠,這個老賊恍若未見雲琅,對身邊的一個少年道:「准!」
於是那個少年立刻就跑到門口對着雲琅吼道:「准!」
雲琅這才進門,進來之後發現曹襄悄無聲息的跟着進來了。
不等雲琅跟謝長川見禮,就聽裴炎對曹襄道:「平陽侯怎麼這就進來了?」
曹襄撇撇嘴道:「我是永安侯的副將,跟隨主將進帥帳從來不用通名……」
曹襄還想繼續往下說,被雲琅給拉住了,他知道曹襄要說什麼,這傢伙從來就不願意吃虧,在門外,又那面旗子在,他只好低頭,家裏面嘛……他是徹侯……
謝長川站起身哈哈大笑,一手挽住雲琅的胳膊,一手挽住曹襄的胳膊道:「都是我白登山廝殺出來的好漢,你們如日出升,老夫們已經日暮西山,這個時候總要蹭點朝陽的光輝才好多活幾年。
今日來了,就不要客氣,那個朱買臣在受降城沒少撈錢,老夫之所以願意幫他支撐這個場面,也是看在他是受降城,白登山一份子的情面上。
儘管贏錢,不用看老夫臉面。」
曹襄傲然一笑:「指指雲琅道:」我們兄弟兩人還沒有落魄到拿窮人錢的地步,今天來也就是看看,謝侯爺不必客氣。」
謝長川大笑道:「那是啊,那是啊,您兩位拔根毛都比;老夫的腰粗,來看叫花子們的場面,算是散散心,這一點老夫明白。」
雲琅看不慣兩人在那邊扯淡,就拉着裴炎的衣袖道:「這時候跟朱買臣他們走的太近,恐怕不是好事情,前輩智計過人,不會看不明白這裏面的苗頭吧?」
裴炎笑道道:「張湯死了,還能有什麼問題,朱買臣一干人聖眷正濃,看在他們是受降城,白登山一脈的份上,這點忙還是要幫的。」
雲琅笑了一下,也不多做解釋。
這些老將雖然一個個都老奸巨猾的,但是,他們對皇帝極度陌生,只能依靠一般的常理去測度皇帝的心思,這中間的誤差可就大了。
很明顯賭局還沒有開始,大廳中的酒宴也沒有開始,雲琅,曹襄被謝家人迎進了一座小花廳。
雲琅喝了一口謝家的茶水就皺眉道:「什麼東西?」
曹襄看都不看謝家的茶水張嘴道:「裏面放了鹽,還是放了牛油?」
雲琅吐掉茶水,掏出手帕擦一下嘴巴道:「兩者皆有!」
曹襄笑道:「你知道,關中人如今更喜歡放了鹽跟油的茶水,還把你我兩家喝的那種茶水叫做「淡茶」,這种放了油鹽的茶水叫做「香茶」,一聽就比淡茶高明的多,人家用好東西來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