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走偏了的敦煌壁畫
任安這種士大夫的身體,與那些死去的羌人別無二致。
當然,如果說一定要找到一些差別還是有的,比如,任安的皮下脂肪比那些羌人厚實的多。
蘇稚如今對人體熟悉的程度堪比庖丁對牛身體的認知。
所以,他在切開任安的身體之後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岔子的地方,將跑偏的身體部位復原之後,她就迅速的縫合了傷口,也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引流口子。
一根被開水煮過的蘆葦杆子插進去之後,治療就完畢了。
在傷口復原的過程中,任安是不能動彈的,吃喝拉撒只能在床榻上,由那些羌人看護婦伺候。
蘇稚抽掉插在任安頸椎上的銀針之後,任安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神志還沒有清醒,腹股溝處傳來的疼痛就讓他忍不住大聲嚎叫起來。
想要動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束縛在一張奇怪的床榻上。
在他的身邊的一張石床上,也躺着一個赤裸的男子,只不過,這個男子的身體跟任安的身體不一樣,他胸口直到小腹的皮膚肌肉都被剝離了,五臟六腑就暴露在空氣中,面容卻非常的平靜,似乎睡得非常安詳。
被任安一叫喚,蘇稚緩緩轉過身瞅了任安一眼道:「很痛嗎?」
任安被巨大的恐懼包圍住了,他似乎忘記了疼痛,聽蘇稚在跟他說話,就木然的點點頭。
「腸胃通氣之前不得進水米。」
蘇稚吩咐之後,一個看護婦就趕緊應承下來,幾人合力將任安被綁縛的身體鬆開,從石床上抬下來放在擔架上,抬着出了手術室。
蘇稚繼續瞅着眼前的這具屍體,用手比量一下屍體上心臟的大小,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夕陽西下,天空正在逐漸變黑,任安躺在擔架上,瞅着天邊的晚霞,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咦,半柱香的時間就醫治完畢了?」
任安腦門上黃豆大小的汗珠子正匯集成小溪,從腦袋上往下滑落。
「很痛嗎?」
任安點點頭,並且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司馬遷問看護婦:「醫治的過程順利嗎?」
看護婦連忙道:「很順利,我家夫人已經下了醫囑,只要這位病人這幾天不要亂動,傷口莫要化膿,七天之後就會好起來的。」
任安艱難的抬起手指着自己被綁起來的雙腿,以及裸露的下體,艱難的對司馬遷道:「生不如死……」
司馬遷卻笑眯眯的對看護婦道:「看護好他,某家明日再來。」
他知道任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尷尬場面,沒有多留,徑直走了。
任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見看護婦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下體,就揮揮手道:「走吧。」
陽關外,再一次聚集了大量的西域人,這一次,護羌校尉聶壹沒有阻攔他們進關。
經過一年的驗證,西域人在進入了中原之後很老實。
哪怕是來自大秦國的武士,進入關中,也不過是想要去長安的鬥獸場去碰碰運氣。
如果成功了,他們就能帶着大量的金銀或者絲綢回到羅馬,成就自己的富裕夢想。
如果失敗了,無非是戰死在鬥獸場而已。
長安城裏的貴人們的愛好是多變的。
從最早的羌人奴隸,到匈奴奴隸,再到如今的西域女奴,他們來者不拒。
尤其是西域女奴,她們是最忍辱負重,吃苦耐勞的一群人,進入主人家之後,她們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勞力,還有身體。
這在西域本來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卻讓長安的貴人們各個欣喜若狂。
從沒有見過這樣好用的奴隸,這讓他們對不好用的漢人僕役非常的不滿。
儘管不滿,卻不敢過於苛待,自從皇帝陛下驅逐走了匈奴人,平復了嶺南,將大漢國周邊的所有勢力狠狠地毆打了一頓之後,他的視線就放在百姓身上。
他覺得在自己青黃不接又要跟匈奴人作戰的時候,他的百姓們沒有大規模的造反,而是選擇了跟他一起咬牙堅持。
第一二二章走偏了的敦煌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