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遊俠兒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河東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雲琅寫完《白馬篇》最後一行字之後,就把毛筆放在了筆架上了。
對霍光道:「送給李廣利。」
霍光有些不滿的道:「糟蹋了。」
東方朔仔細研讀了這篇《白馬篇》之後,捋着鬍鬚道:「與常見的樂府詩不同,不是』感於哀樂,緣事而發「。一百二十五個字就把少年人的活潑氣彰顯無疑。
對於提高軍心士氣有很大的作用,君侯的詩歌寫的越發精湛了,已經超越了《佳人歌》。
只是這一次就不要再說是平陽侯寫的就好!」
司馬遷道:「人家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的事情你能怎樣?」
東方朔吸一口涼氣道:「只是覺得大好詩篇從平陽侯嘴裏吟誦出來,總覺得味道不太對。」
司馬遷笑道:「某家在《曹氏世家》中並未有平陽侯詩賦記錄,只寫了平陽侯喜歡縱酒高歌,每每大醉,總有振聾發聵之言。」
東方朔揮揮手道:「這都是小事情,目前為止,匈奴人的大軍停在三百里外,是個什麼道理?」
雲琅從桌面上取過一封信遞給隋越道:「把劉陵這封信的內容照抄一遍。」
隋越取過信看了一眼道:「中間有很多塗抹掉的地方……」
雲琅冷笑道:「這是最低級的離間計。」
「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要封你為什麼來着?」
「誰知道呢,大概是要封我為右賢王吧,應該是這個位置,才對我有一點點的吸引力。」
「您似乎很不在乎?」
「換了你你會在乎?」
隋越點點頭。
雲琅說的沒錯,他在大漢本身就是朝中有數的重臣,如果還是給人家當臣子,幹嘛不在富裕,熟悉的族人居住的大漢當,非要去匈奴當?
如今,在很多人眼中,匈奴人已經將要覆亡了,這樣的族群誰會喜歡去呢?
司馬遷也跟着謄抄了一遍劉陵給雲琅的信,隨口問道:「信使呢?」
「放回去了。」
「為何?」
「我告訴劉陵,下次再派人來,請他派一個漢家逃奴來,這樣說話也方便一些。」
「你想殺誰?趙信,還是謝寧,亦或是江充?」
「沒有確定的目標,只要地位比牧人高就成!」
「劉陵邀約你在城外見面,你到底去不去?」
「去,我跟隋越一起去。」
雲琅看了忐忑不安的隋越一眼。說出他此時最想聽的話。
剛剛挨過打的李廣利又來了。
一則為雲琅寫的那首詩歌,二來,他很想聽聽雲琅對目前局勢的看法。
李廣利的身體很強壯,剛剛挨了三十鞭子,包裹過傷口之後,行走依舊穩健。
虎步龍行的,讓雲琅看的很是羨慕。
在大漢時代,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
即便是受點傷,也可以毫不在乎。
雲琅自忖,如果是自己挨了三十鞭子,不躺十天半月的可能下不了床。
「傷勢無礙嗎?」雲琅沒有起身迎接,淡淡的問道。
李廣利抱拳道:「只要雲侯不心存芥蒂,李廣利還能忍受更重的鞭策。」
雲琅笑道:「你來的不是時候,劉陵的大軍就在陽光以東三百里的地方。
這個時候來陽關,恐怕馬上就要面臨一張惡戰!」
李廣利大笑道:「如此說來,末將來的正是時候,只要雲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