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寒霧籠罩河面。
烏篷船行駛於霧氣之中,船上燈火忽明忽暗。
兩側群山林木高聳,渾如妖魔侍於旁側。
在烏篷船的背後,水下有着二十多個人影竄動,急速本想烏篷船的方向。
「將軍,小的看得真真切切,那船上就只有一男一女。」
「尤其是那女子,盤靚條順,美艷動人啊。」
「就好像是仙子下凡不,天上沒有一位仙子的美貌能與那女子一較高下。」
一隻小妖滿臉堆滿笑容,對着身邊的那位魁梧人影說道。
「真有這麼漂亮的美人?你這小子可不要騙我,否則的話,我活吃了你。」那位魁偉人影冷哼一聲,嚇得那小妖渾身發顫。
不多時,這群妖族便追上了烏篷船。
小妖說道:「將軍,就是那艘船!」
那魁偉人影喝道:「哼哼,好,老子到想要看看那美人究竟有多美;要是真是美如天仙,等回去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妖連連道謝。
吃完烤魚,林白靠在船舷上,抬頭看着雲空中朦朧月色。
寒霧濃重,阻礙視野。
但林白也沒有刻意運轉靈力驅散寒霧,反而就這麼朦朧得看着,更有一番風味。
姜玄素瞧見林白看着朦朧月光,愣愣出神,當即也學着林白一樣,靠在船舷的另一邊。
可看了許久,姜玄素只感覺月色很美,朦朧間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但完全做不到林白那般入神。
「你在想什麼?」
姜玄素遲疑少許,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林白回過神來,似沒有聽清:「什麼?」
姜玄素補充道:「你剛才在看月色的時候,好像是在想什麼?我很好奇你在想什麼?」
林白深吸口氣,辛酸嘆道:「再想我的親朋好友們。」
姜玄素頓時皺眉,幽幽的道:「我在宗門內查過你的卷宗,上面寫着廉州清水城青氏一族,已經被赤月神宗宣州武者所滅,滿門上下,只有你一個人逃了出來。」
「若是你在思念親人,可我卻沒有從你臉上看見任何悲傷?」
「這是為何?」
林白故作深沉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姜玄素平靜的道:「你不是青羅,對嗎?」
「換句話說,你只是借用了廉州清水城青羅的名字,依次拜入永恆魔宗而已。」
「而你真實的名字和身份,應該不是廉州人士吧?」
林白笑了笑,平靜地看向姜玄素,依舊沒有說話。
姜玄素慢慢道出心中猜想:「其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向佛洞的幾位老祖和掌教師兄,也一直有這種想法。」
「青羅的確得到過永恆魔宗的賞識,雖說青羅能在廉州成為絕世天才級別的人物,但他若是來到永恆魔宗,以他的天資絕對難以在短短一兩年時間內冒頭。」
「幾位老祖和掌教師兄都猜到了,你根本不是清水城的青羅。」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你來自何方?又要去往何處?」
姜玄素認真的看着林白,一雙美眸期待的凝視着林白,期盼着林白能回答。
林白抬頭又看向月色,沒有理會姜玄素。
姜玄素苦澀的笑道:「難道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你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嗎?」
「若是我想過要害你,我就不會陪着你去白骨道場,為你壓陣了。」
「若是我想過要害你,我就不會容忍你存活這麼久了。」
「若是我想過要害你,你覺得能活着走出永恆魔宗?」
在姜玄素連連逼問下,林白依舊沒有回答。
姜玄素搖搖頭,靠在船舷上,不在去逼問林白。
這種事情,只有林白自己開口願意說了,他才會願意告訴姜玄素。
二人各自靠着船舷,都不在開口。
夜風拂過河面寒霧,冰冷刺骨。
朦朧月色下,林白輕聲開口:「我叫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