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很多人習慣的處事手法。
也是華夏民族一直奉行的中庸之道。
一度吵得沸沸揚揚的金山夜祭事件,嘉靖的表態後,在朱希忠的雷霆手段下,最後無聲無息的平復下去,畢竟,古代消息閉塞,百姓們也沒有看到什麼真憑實據,一個個都是道聽途說。
無聊時非議幾句消磨時間還可以,一看到亂嚼舌要是吃官司的,特別是看到那些因亂說話被錦衣衛抓捕的事例在,一個個噤若寒蟬。
謠言平息了,錦衣衛也暗中肅清了景王的勢力,景王在京城最後的幾個據點被連根撥起,京城很快恢復平靜,而虞進也再次肩負起陪讀小書僮的角色,進裕王府陪裕王讀書。
「虞校書好。」
「虞校書,王爺在聽雨軒等着你,這邊請。」
「昨天下雨,這地濕滑,虞校書,你可要小心啊。」
一進裕王府,虞進就感到一件事:自己的地位又見漲了,無論是屬官、太監還是宮女,對自己都是笑臉相迎,路上偶遇到一個裕王的妃子,也是柔聲和自己打招呼。
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開始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就明悟了。
裕王府的人,性命前途跟裕王是息息相關,自己幾次幫了裕王的大忙,特別是滴血認親時,自己的及時出現,可以說挽救了裕王一次政命生命,於是,這些人都把自己視作英雄。
這感覺很不錯。
張居正還沒處理完國子監的差事,授課推後,裕王就在後花園的聽雨軒設個小宴,親自宴謝虞進這個大功臣。
「咦,這是....」
虞進還沒有走到聽雨軒,遠遠看到聽雨軒上還有女眷,不由吃驚地說。
平日到裕王府,多是陪讀。來早就在偏殿候着,很少涉足後宮,平日除了宮女,也沒見幾個女人。雖說裕王好女色,不過那些佳麗,虞進真是一個也沒見着。
突然看到聽雨軒出現明顯與宮女有別、衣飾華貴的女人,虞進一時認不出。
「嘻嘻,虞校書。坐着那位是陳王妃,她是王爺的妃子,而站在陳王妃身後的,是李側妃。」帶路的太監何公公聞言,很是熱心地替虞進講解。
說罷,又壓低聲音說:「李側妃是小王爺的生母,原是都人,生下小王爺才晉升側妃,虞校書真是好福氣,王爺領着兩位妃子見客人。這是不拿虞校書當外人呢,嘻嘻。」
虞進做校書,並不是衝着那份俸祿,也知平日多打點的道理,一向出手大方,裕王府的一眾下人對虞進的印象很好。
都不用發問,何公公就主動解釋。
王妃和側妃都來了?
虞進一時都有點受寵若驚。
裕王好美色,他投了好胎,生在帝王家,一生艷福無邊。最後他也是死在石榴裙下,而在他生命中,有三個女人是很重要的:一是昌平李氏,嘉靖為裕王選的妃子。生憲懷太子,兒子死後,她憂鬱成病,在嘉靖三十七年四月死;二是通州陳氏,嘉靖在昌平李氏死後的同年九月為裕王選的繼妃,可惜體弱多病。一直沒有所出。
最後一個就是漷縣李氏,小萬曆的生母,她本是一個宮女,被裕王寵幸後,母憑子貴,晉升為側妃。
現在的小萬曆,連名字還沒有,更別說側妃李氏,因為她地位太低,不能和裕王、陳王妃和兒子同桌,只能在身後侍候。
沒有坐上龍椅,裕王還是裕王,現在的李氏雖說身飾華麗,可是在裕王陳王妃的眼中,也就是一個穿着得體的宮女。
古代階級森嚴,就是生下兒子的李氏,也不能改變。
虞進嘴角微微向上揚,沒有多加評論,而是笑着對何公公說:「謝公公提醒。」
一邊說,一錠碩大的銀兩已經塞了過去。
「虞校書這是,太見外了。」何公公笑逐顏開,就在推搪間,那錠銀子已經收入衣袖。
動作不是一般的嫻熟。
虞進來到聽雨軒,馬上向裕王行禮,只是行到一半,就被裕王親自扶起。
「這裏又不是公堂衙門,免了免了。」
「謝王爺」虞進扭頭看了看,假裝不認識地說:「這位是?」
裕王拉着虞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