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雨對吳萱的印象很好,不待老娘說話,搶着回答:「姐姐,這事是這樣的,我哥說昨晚夢到大哥和爹兩人渾身都是血,,哭着說自己死得很慘,而我娘也夢到我爹,所以起床以後商量這事怎麼辦。」
「這個,會不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吳萱安慰道:「虞大叔他們都是好人,也就出海討生活罷了,又不是殺人放火,他們在九泉之下,肯定不會受折磨的。」
這個暴力長針女還真是說對了,虞林氏發夢,就是白天想得太多,以致晚上發夢,她的是真夢,而虞進所謂的夢,不過是一個藉口,現在看到自家老娘這樣傷心,內心都有些愧疚起來。
「娘,沒事的,給爹和大哥多燒點紙錢就行,有錢能使鬼推磨嘛。」虞進在一旁勸道。
這倒提醒了虞林氏,聞言一臉堅定地說:「沒錯,以前手頭不寬裕,一直沒有給他們好好做一場法事,現在不比以前,這個說什麼也得補上,不能讓他們爺倆在下面受苦,嗯,買回老宅,還要把他們的靈牌請回老宅,還要請高人做一場法事。」
虞進斬釘截鐵地說:「做,我們就請龍泉寺的法華大師主持,好好做一場法事,不能讓爹和大哥在下面受苦。」
一旁的吳萱聽得有些迷糊,又是惡夢又是法事又是老宅什麼的,聽起來就像一團雲,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虞進有些怪怪的。
可是哪裏怪,一時也說不出來。
看到虞家有事,吳萱也不好多待,給虞林氏施了一遍針,又把那一大袋硝石交給虞進,最後識趣地告辭而去。
這種家務事,外人還是少理會為好。
吳萱走後,虞林氏馬上動了起來,請人搭棚、購買紙寶蠟燭、花大價錢請得道高僧主持法事,還請左鄰右舍享用齋飯,動靜弄得很大,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縣城。
於是,幾年前的血案再一次被人翻出來,結合虞家的反常,很快就有了各種靈異的版本出現,無非是死得有多慘,怨氣未消,陰魂不散,於是出來作祟等等。
甚至有人傳言虞家的人半夜上個茅房,糞坑下面伸出血手、短短几步路因為鬼打牆轉到天亮,等到太陽出來才發現自己繞着樹轉圈,有的還有板有眼說虞家那爺倆死的時候打雷,天有異象,化作厲鬼云云,那版本一個比一個驚悚。
請到法力高深的法華大師出馬,就是最好的佐證。
要知道,法華大師主持一場法事,最少也得十兩以上,這可是一筆巨款。
一時間人心惶惶,最直接的表現是,到了晚上,整個餘姚縣城都清淨了很多。
對於這種情況,虞進不分辯不解釋,任由別人說去。
古代沒有電視電影,也沒有報紙演會什麼,娛樂很少,有時候一件雞毛蒜皮的事都要翻來覆去說上好幾天,無心的人就作是一個解悶的樂子,而有心的人想的則是怎麼從中拿到好處。
半日仙就是有心人。
這位半日仙算是餘姚的名人,算卦時靈時不靈,於是百姓就封他為半日仙,半天是仙,半天是人,半日仙也不介意,反正算得准,那自己就是仙人附體,算得不准,不好意思,你運氣不好,切換到凡人狀態,算得不准也不怕別人踩招牌。
一來二去,這外號就叫開了。
在虞家做法事的第二天,半日仙在茶館喝過茶後,就徑直把攤子收了,笑容滿面地朝城西走去,因為他無意中,聽到隔壁有人說起虞家的事,當他聽說虞家的老宅原來在城西,被一個大財主買走,而最近那老宅還有點異常什麼的。
城西啊,那可是富人區,有一個這麼好的理由和藉口,半日仙決定上門撈一筆。
張家俊,大地主啊,撥根毛都比那些平頭老百姓的腰還粗,只要做成了這一樁買賣,那比自己擺攤強多了。
「算卦的,你來幹什麼?」到了城西的張宅,剛靠近門,就被看門的下人攔住。
「我找你家老爺有事,有重要的事」半日仙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事關重大,你快點去通報,不然誤了正事你可擔擋不起。」
那下人看到半日仙一臉凝重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馬上向自家老爺稟報,沒多久,半日仙就在後院看到正躺在逍遙椅上,一邊抱着新納的小妾,一邊享受美婢送到嘴邊的果肉,旁邊還有婢女
057 失算的半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