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下了一天一夜,之後是連綿不斷的小雨。
朱厚燳自從在市坊街見到拉死屍的板車後,一反常態的沒有在來建昌伯府,張延齡也懶得想其中的緣由,反正小外甥在皇宮大內里也出不了事情,其實張延齡內心的真真想法是——不來更好,樂的清閒!
由於小雨漣漣,張延齡一連三天都悶在伯府里,抽空看了看自己名下產業的盈利情況,一如從前的有好有壞,倒是蜂窩煤的盈利漲了許多,畢竟天涼了,需要煤炭的人家多了起來……
這天張延齡正在書房裏練字,一直在旁邊小屋裏做刺繡的瑤兒敲門走了進來。
「公子,我想出去趟。」
「什麼?」
正專心練字的張延齡一時間沒有聽清瑤兒的話,放好筆架抬頭看着瑤兒。
瑤兒被指派到張延齡房裏已經快四個月了,可能是日子過的舒心,看起來倒是更胖了幾分,原本標準的狐媚子臉(瓜子臉)也上多了一些肉感,肉嘟嘟的像個小包子。
瑤兒以為張延齡不答應她出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我答應繡莊王婆婆的刺繡做好了,想要給她送過去。」
瑤兒一直有給繡坊做刺繡,而且那家繡坊的王婆婆,對她也不錯,只要是她負責做的刺繡就從來沒有時間要求,而且收購價也比別人高一截兒,所以瑤兒一直都在繡坊繼續做刺繡的活。
張延齡盯着瑤兒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哦,去吧。」
「謝謝公子!」看到自己家公子同意了,瑤兒高興的忙跑去收拾東西。
……
瑤兒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走出府門的時候,卻見馬夫丁二趕着馬車停在門口,正在疑惑間,張延齡一撩車簾探出頭來,沖她招招手。
「公子,你——」瑤兒沒想到張延齡會在馬車裏,有一些吃驚。
張延齡笑眯眯的說道:「我也正好想要出去走走,一起吧!」
「啊!哎!」
瑤兒看着自己家公子嬉皮笑臉得樣子,沒有拒絕,只是有一些臉紅的上了馬車。
……
玉人巷內人聲鼎沸衣袖連天,雖然是白日,卻比子夜時分還要熱鬧,連綿的連陰雨導致很多遊玩的地方都不能去,因而玉人巷這種雅俗共賞,老少皆宜的地方成了近幾日文人士子最喜歡去的地方。
張延齡一行駕着馬車也駛入了玉人巷,在一間茶樓門口停了下來,張延齡帶着馬雲劉貴走進茶樓,丁二繼續趕着馬車帶着瑤兒前去市坊街交付做好的刺繡。
本來張延齡是不會來玉人巷的,畢竟他有官職在身。大明律有明文規定,官員不得押妓,雖然張延齡並沒有準備在玉人巷裏押妓,但要是被御史看到來個「風聞奏事」也是個麻煩。
但是,就在張延齡坐着馬車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家僕拿着牟府的帖子遞了過來,上面寫着約張延齡前來玉人巷閒人茶樓一會,而落款正是牟府的那個偽娘牟琬。
張延齡上了茶樓的的二層雅間,牟琬早已等候在哪兒。
「牟兄,別來無恙!」
自從兩個月前兩人在建昌伯府一別,張延齡跟牟斌兩人還真的沒有在見過,也不知道這次牟琬找張延齡究竟有什麼事情。
「張伯爺,安好!」
牟琬還是一如從前對張延齡不冷不熱。
「不知道牟兄找小弟來有什麼事情?」
「張伯爺,」牟琬神情平淡的說道:「你能不能放過我們牟家啊?!」
「嗯?!」聽到牟琬的話,張延齡感到是是一頭的霧水。
只聽到牟琬繼續說道:「張伯爺,我姐姐也就算了,我們家才十四歲的小侄女你也不放過……」
「求帶麻袋!」
張延齡聽着暈頭轉向的忙制止了牟琬的話,不解的問道:「你姐姐的事情不是早已結清了嗎?你家小侄女又是怎麼回事?」
「裝的可真像!」牟琬不滿意的說道。
「?」張延齡更加的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總之我是不會讓我們牟家任何女子嫁給你的!」
牟琬說完站起來就走了,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張延齡一臉懵逼的呆在哪裏。
「公子,要不要我們去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