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后二姐懷孕之後,張延齡在京師內的生活,突然變的豐富起來。每日總有一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同齡勛貴或勛貴子弟前來宴請自己。
雖然張延齡特別喜歡他人宴請自己,但是總是無休止的在酒樓吃相似的飯菜,喝同樣的酒水,真的讓張延齡很無聊。因為張延齡知道,這些人前來宴請自己完全是因為皇后二姐懷孕了,要是二姐一旦再次誕下一個皇子,那麼張家的未來地位完全可以穩定下來,至少還能夠富貴五十年。
這些前來宴請張延齡的勛貴,也只是為了跟張延齡先交流一下落個臉熟而已,暫時並沒有跟張延齡以及張家深交的打算。這並不是張延齡瞎猜,而是事實。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關沒有人前去宴請張家正直的主事人張鶴齡,也沒有人給單身的張延齡介紹妻子就能看得出來。
說白了就是大家先拉了拉家常,張家未來的雖然可期,但是畢竟凡事都有個萬一,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准呢?更何況當今陛下才二十七歲,正直壯年,等太子登基恐怕至少還需要二三十年。
完全向張家靠攏這種事情,任何合格的勛貴家族都不會這樣做的,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的箴言大家全都懂。
等到再有毫不熟悉的勛貴前來宴請張延齡的時候,張延齡便拒絕了,雖然張延齡對美食一向沒有什麼抵抗力,但是一連吃了十多天的美食,宴席已經對張延齡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拒絕了勳爵子弟的宴請之後,張延齡的生活再次平靜了下來。
每日除了前去壽寧侯府向母親請安之外,大多都是呆在自己的府上品讀兵書。畢竟在不久之後,張延齡便要前去寧夏鎮任職參軍,缺乏帶兵經驗的張延齡也只好從兵書上多了解一些,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用來領兵做戰,但是最起碼別人說起來的時候,張延齡也能插口說上那麼幾分,即使是紙上談兵,也的有談資不是麼?
就在張延齡在府上閉門苦讀的時候,牟琬也迎來了人生的三大喜事之一一一洞房花燭夜!
牟琬的親事定在了弘治九年的四月初一,京師的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暖的時候,女方是魏國公徐俌未出五服的侄女,其父是五城兵馬司的一個統領。
好友結婚,作為朋友的張延齡當然不可能不參加。
四月初一一早,張延齡就帶着賀禮早早的前往了位於朱雀大街的牟府。
平日冷清的牟府,今日闔府上下,全都批紅掛彩,一支支喜慶的大紅燈籠早已被掛了起來。
張延齡雖然前去的較早,但是等張延齡到達牟府的時候,牟琬早已騎着高頭大馬前去徐家接新娘子去了。
「牟大哥,怎麼是你在門口迎客啊?」
張延齡來到牟府的門口,卻發現,候在牟府門口迎客的是牟府的主人牟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一般像牟府這樣的朝廷大員家中有喜事,大多是派個府中的管家在門口迎客。
牟斌看到張延齡前來,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延齡,跟我一起迎客可好?」
「額?」
聽到牟斌的話,張延齡就是一愣,哪裏有主家結婚,讓客人陪同一起迎客的?
不過,牟斌對自己的態度,讓張延齡很是滿意。
這些天來,雖然有不少人前去張延齡府上宴請他吃席以示友好。但是大家也僅僅是吃席,席間聊着各種家長里短風花雪月的糟心是,卻絲毫不曾談論到有關朝政的事情。張延齡明白這群請自己吃席的人,僅僅是想跟自己建立一種聯繫,暫時還沒有準備跟自己深交。
但是今日牟琬結婚,牟斌牟大哥卻突然請自己跟他一起迎客,那就表明牟府已經準備跟張延齡深交了。張延齡面對牟斌的示好,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張延齡後面前來牟府見禮的其他賓客,就發現在牟府門口迎客的除了身為大明錦衣衛指揮使的牟斌,還有一個面上無須的年青人。
由於張延齡平日很少在朝會上出沒,前來牟府見禮的來賓,很少見過張延齡的真身,因而紛紛對張延齡的身份猜測起來。不過,很快就有認識張延齡的賓客把張延齡的身份給扒了出來: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弟,國舅爺張延齡。
當牟斌不虧是號稱史上官聲最好的錦衣衛指揮使。來賀的人里,除了錦衣衛系統的中高級的官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