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七小心的躲在屋外的一個死角內,等着來人過來。
這裏雖然是東廠在宮內設置的安全屋之一,但是楊老七也的小心行事,每年莫名奇妙死在宮內的太監宮女可是不少,不小心不行啊!年近五十,楊老七倒是越來越惜命了……
來人倒是絲毫沒有楊老七的小心謹慎,大搖大擺的就那麼走了進來。
楊老七看見來人頓時鬆了口氣,來人姓徐,叫徐塗,是自己手下新進的暗探。據說是曾大檔頭老家隔壁嬸嬸女兒的小叔子媳婦兒的表哥家的兒子的拜把子兄弟。因為有着這麼個不是關係的關係,這小子每天趾高氣昂的神氣的不得了,楊老七猜測自己要是退下來,這個小徐八層會頂自己的職。
楊老七見是自己人,就從暗藏處走出來,向着來人的方向走過去笑着說道:「小徐,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徐塗正大踏步走着,被突然出現的楊老七給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自己的直屬上司楊老七後便大聲道:「呔,原來是楊頭兒啊,嚇我一跳,哎,你怎麼沒有在潛伏位啊?」
徐塗仗着自己是曾大檔的親戚(其實就是個老鄉)從來都不把楊老七放在眼裏,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光聽那口氣,還以為他是上司,楊老七才是屬下。
聽到徐塗的話楊老七也不生氣,已經決定過幾天就打報告「退休養老」的楊老七,根本懶得跟什麼都不懂的小輩撩氣,況且都是沒有了卵子的閹人,誰又比誰神氣呢!
楊老七沒有回答徐塗的問題,也不需要回答,而是捂着肚子說道:「哎,人老了,腸胃就不好,這不是鬧肚子麼,就跑回來了。」
徐塗大氣的說道:「哎,鬧肚子啊?!那你老就先歇着,不是還有我麼。」
「不行,等我在拉一下就去暗哨呆着,那地兒不能沒有人吶。」楊老七說完,故意做出要去出恭的樣子,捂着肚子夾着屁股向茅廁跑去。
徐塗看着楊老七跑到茅廁內,伸着脖子向楊老七的方向喊道:「楊頭兒,你就先歇着吧,我去在哪兒看着,保管觀察的仔仔細細的,出不了紕漏。」
楊老七悶悶的聲音從茅廁內傳出來:「這個不行,還沒到子時換班時候呢——」
「呔,我說我去就我去,是不是不給我面子!」這個徐塗也是個嘎小子,「上工」還要搶着去,要是胡一刀那個老滑頭,巴不得遲到早退。
楊老七聽到徐塗的話,知道自己的小計謀得逞了,在茅廁內憋着笑意說道:「那你就去吧。年輕人就是好啊!小徐謝謝啊——」
「得嘞,走了——」
可憐的徐塗走進休息處,連屋都沒有進,就被楊老七給忽悠走了,還是樂呵呵的去「上工」,也沒誰了。
楊老七貓着腰走出茅廁,看了看發現徐塗是真的走了,於是向屋內走去……
……
徐塗出了東廠在宮內的暗點,快步向永安宮門外的隱藏點走去。等徐塗來到隱藏點的時候天以全黑,徐塗掀開偽裝的雜草鑽了進去。
「嗞嗞——」
白日裏消融的雪水,流進偽裝的地洞裏,搞得偽裝洞裏比呼呼得戶外寒風還冷,徐塗心裏不禁暗罵了一聲楊老七滑頭。但是徐塗還是老實的趴到暗藏點,自己裝的B就的裝完,年青沒有什麼不可以……
徐塗剛趴了一會兒,就聽到似乎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期間還加雜着人的呼號聲。
徐塗悄悄的爬出偽裝,向聲音傳來的潛去,剛一拐過彎就看到黑暗中不少人在作對廝殺,地上似乎還躺倒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呼——」徐塗被自己看到的情況給嚇了一跳,雖然他是東廠暗諜,但是卻從來沒有經歷過殺過人,也沒有見過他人殺人,這還是頭一次。
雖然天黑看得不是很真,但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傳進徐塗的鼻子裏,弄着徐塗直想吐,但是徐塗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嘔吐,不然被打殺的雙方聽到,說不定就會小命不保。想到這兒,徐塗轉身就跑,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打鬥的雙方聽到,只想先遠離這個血腥的場所,好在夜色黑暗,打鬥的雙方全都在激烈的交手,誰也沒有發現,剛才有個穿太監服飾的暗諜來過又走了……
徐塗本想着是跑的越遠越好,沒想到卻不自覺的跑到了剛才自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