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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難為
&彌陀佛。」
那雙無波無瀾的眼,並非沒有光亮神采,而是太過於平靜,像是世間萬物萬事都不會縈繞於心。
他穿着一身淺灰僧衣,從陽光的陰影中走上前來,清雋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只是如同泠泠清泉沁人心脾的聲音,溫和得讓人無法生出懷疑與戒備。
&友身受重傷,請隨我......」
他後面的話,何淼淼並不曾聽清,因為被經文傷到的識海,已經無法支撐她保持清醒,意識一沉軟倒在地。
僧人看着她身上血污,平靜的臉上露出些許躊躇,最終揮揮寬袖將血污清理乾淨,面上那幾分不自在才徹底消失。
他隔空控住地上毫無反應的軀體,動作放輕,將她放入一片蓮葉型飛行法寶,自己跟着躍了上去。升上高空時,他抬眼望了望遠海,清澈的雙眸中,隱有怒意。
......
意識醒來時,何淼淼眼皮沉得睜不開,神識倒是在含光的滋養下恢復了不少,探出一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小屋的地上。
這間屋子簡陋至極,唯一的物件,是中間擺着的一張軟墊,想來是打坐時所用。
她嘗試着動了動身子,雖有些滯澀酸痛,但靈力已經徹底恢復,並不妨礙她快速療傷。取出三階玄還丹服下,以靈力催動着煉化了一陣,總算是能夠睜開眼,坐起身來。
她最後的記憶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僧人,沖她喊了一句阿彌陀佛,後面模模糊糊聽到什麼重傷,再接着就已完全不省人事。
此時行動自如,說明僧人沒有惡意,反而好心救了重傷難行身處荒郊的她。想到傳送至此看到的城池,結合那名僧人與這裏的擺設,何淼淼便知自己多半是到了佛家某一島。
她暗自鬆了口氣,畢竟在滄瀾界這麼多年,還從未聽說誰在佛門三島被害的。這裏偶有紛爭,但相比之下,實在算是世間最清淨安全的地方。
她被傳送到別處,還有可能被何燕歸與歡喜舟上的修士追上,但到了這裏,那些偽佛修絕不敢放肆。
一想到何燕歸和那艘淫邪靈舟,何淼淼心中怒火怎麼都消不下去。
認識何燕歸許多年,她心中厭惡鄙夷不少,恨意倒也有那麼幾分,可從前一直不曾將他當作必殺的仇敵。從前,他還有幾分假模假樣的慈悲,到了昨日,那偽善面具可真是徹底撕破了。
何燕歸想「懲治」她已不是一兩日,痛下狠手攻擊,其實在她意料之中。可萬萬沒想到,他不知與什麼淫邪之輩混作一堆,存了那般惡意,想讓她淪為旁人採補的玩物!
她能忍一時之辱,忍常人難耐之痛,但絕不會任人屢次加害,何燕歸的命,她總有一日要親手收割!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帶着凝神圓滿的氣息,打斷了何淼淼的思緒。因《赫炎九變》之故,她的肉身並未在寧神期的強勢威壓下傷得太重,舒展了手腳站起身時,腳步正好到達門外。
叩門聲響了三下,何淼淼趕緊迎上前去打開房門,站在外面的,正是她失去意識前見到的那張臉。
她感激對方搭救之恩,行了一禮客氣道:「在下何淼淼,多謝大師援手。」
對方忙不迭合掌回禮,面上卻還是那般毫無波瀾,「道友不必客氣。小僧法號真弘,只是寺中普通弟子,並非大師。」
他微微彎着腰,何淼淼直起身時,正好看到了頭頂三個戒疤。這標誌着他凝丹期的境界,亦代表他受過三戒洗禮,可稱一聲法師。
何淼淼見狀,立刻改了稱呼詢問道:「真弘法師,不知貴寺位於哪座島嶼?我在海上遇襲,被傳送符帶到此處,完全不知方向。」
真弘伸手請她隨着前去,同時應道:「這裏是寒泉寺,位于波若島西。道友遇襲之地離我寺不遠,方丈有所察覺,本想出手援助,道友恰好傳送到了島上,這才差小僧前來接引。」
何淼淼沒想到,自己竟到了最靠近遠海的波若島,口中連連稱謝,心道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若她當時沒能傳送至此,那位好心方丈多半也會救她一命,總是不會落到何燕歸之手。
真弘既稱方丈,說明寒泉寺是極有規模的大寺,沒想到何燕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