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本以為,今天也會如以前一樣,沒有客人上訪。
可等他看到遠處灰塵揚起,一批快馬朝這邊快速接近的時候。
他就知道,他錯了。
今天,至少會有一位客人上門。
因為這片區域,只有他一家客棧。
再加上天色已晚,此人又精神非常疲憊,應該不會做出連夜趕路的糊塗事。
「娘子!今晚會有客人!」
「真的?!那我現在就去廚房生火!」
原先芬芳客棧的那批人,早已死的乾淨。
現在客棧的老闆,就是這位小廝。
至於廚師,則是他的娘子。
「唏律律!」
就在這時,快馬衝到客棧門口。
騎馬之人,年約二十,留着鬍子。
明明身材顯得健碩,但臉蛋卻有些稚嫩。
此人衣服有些破爛,似是被什麼利器所破。
小廝看的仔細,那些衣服破口處,都有這嶄新的傷疤,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
就在這時,這人一拉韁繩,讓馬匹停下。
下了馬,對方直接扔出一兩銀子。
「客棧里可有快馬?」
小廝神色一愣。
「有,但天色已晚,客官不住宿一晚……」
小廝話未說完,只見那人一伸手,抓向馬匹小腹位置。
小廝這才注意到,馬匹腹部,似乎也有一道小小的傷口。
那人兩指,伸進傷口之中,似是取出了一物。
小廝看不清楚,只覺似乎有綠光一閃而過。
綠光消失,馬匹突然悽慘地叫了數聲。
似是疼痛過度,倒地抽搐,鮮血從傷口奔涌而出。
沒掙扎一會,就徹底死去了。
這一幕,看的小廝忌諱莫深,態度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
「前輩,您這是……」
「沒什麼。給我開一間房,備些食物端到房間。還有,快馬現在就去準備好,餵最好的飼料,明早我就要用到。錢不是問題。」
「是!」
小廝沒見過世面,方義這一手,已經將他完全嚇住,連連應聲,進入客棧之中。
隨着小廝離開,方義才惋惜地看了眼手中黯然無光的綠熒珠。
最初得這顆珠子的時候,方義以為此物會被用在戰鬥之中,發揮巨大作用。
沒想到,最終卻用在治療馬匹傷勢上。
五天前,方義行蹤被人泄露,被武林人士圍剿。
雖然最後憑藉實力,拼着傷勢,突破包圍。
卻沒想到突圍之中,快馬也受了傷。
背後追兵追的緊,無奈之下,方義只能把珍貴的綠熒珠用來治療馬匹傷勢,讓馬匹強行續命。
否則馬匹一倒,那群人圍上來,哪怕自己有再大本事,也雙拳難敵四手,必死無疑。
憑藉綠熒珠強悍的治療能力,這匹快馬,總算是堅持到了這裏,甩開了大部分追兵,僅有少數幾人仍然窮追不捨。
但距離已經拉開,今晚休息一晚,恢復精神。
明天騎着全新的快馬,肯定能夠徹底擺脫追兵。
「寧書生……」
方義低語着這三個字,將已經徹底報廢的綠熒珠用力一捏。
綠熒珠化為粉末,隨風而散。
這麼快被人發現行蹤,肯定是寧書生偷放,從中作梗了。
知道自己離開京城的,只有兩人。
巨雨霜自不必多說,不可能背叛自己。
只有寧書生會來上一手。
這傢伙在京城也算小勢力,在知道自己曾在京城逗留的情況下,肯定能逆向打探出自己的消息。
最終通過自己離開的城門,推斷離去方向,散播消息。
接下來,結果如何,寧書生已經不用去管了。
因為有的是人想要方義的項上人頭,必定能反饋給他有用的消息。
這筆賬,暫時還沒機會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