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第三幕劇情,是混亂時找不到中心的兩點。

    相遇相擁。

    相分相離。

    夸幻之父入山居的第一日,解鋒鏑以丹藥治其外傷,讓史艷文以建木之力治其內傷及修復功體,藉機將靈珠暗中導入夸幻之父的身體,靈珠既入宿體,史艷文便再不能看見佛者幻化身影。

    而佛者初露端倪,是在靈珠入夸幻之父體內的第七日。

    時間遠遠早於他們的預料,以解鋒鏑的計劃來看,就算有史艷文以建木之力相助,一頁書至少也要十日後才能勉強對夸幻之父產生些許影響,而至其穩固,則最短也要二十五日,如今這時間,竟是縮短了三層。

    那日傍晚,史艷文正以工筆繪製正氣山莊,筆下幼子方有外形。憨厚淳樸的青年手持長槍,揮舞出的強風掃得另一邊的長子白髮飛揚,次子和一身鐵甲的兄弟遠遠站着,至於侄女,則和子媳安安靜靜地坐在地板上,明眸善睞,巧笑倩兮。

    值得展望的未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許是他臉上的笑容過於明顯,夸幻之父閒時無聊,便突來興趣,對着他的畫作開始指點江山。

    「刻畫入微,傳神阿堵,光憑此畫,已可見你心之祥和寧靜……你有幾個孩子?」夸幻之父突然道。

    「前輩明見,只三個而已,」史艷文失笑,借風將浸潤的墨汁濾干,另淘洗了一支小紅毛,濾干染了硃砂,開始着染髮色,「那黑衣女子是胞弟之女,白衣女子則是幼子之妻,史家多男丁,女兒倒只得這兩個。」

    夸幻之父略為沉吟,忽又問:「為何作此畫?」

    半縷紅絲繞額,史艷文並未抬頭,又換筆着了鴉青,道:「無他,但只想到將來或有一日能見此般景象,大約……餘生足矣了。」

    「餘生?」夸幻之父輕笑,「以你的根骨和奇遇,若無意外,至少有數甲子的壽命,現在就談論餘生,為時過早。」

    史艷文眨了下眼睛,動作稍慢,這句「為時過早」讓他莫名想到了兩件小事,或者說,兩句從解鋒鏑口中說出的有關於「道別」的話。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游。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我是來迎接你的,也是來同你告別的。


    是……巧合嗎?

    「何來遲疑?」夸幻之父看他忽然慢下動作,略略起疑,「莫非你對自己的『餘生』另有定義?」

    夸幻之父當真敏銳。

    史艷文連忙收回心神,擱筆道:「非也。不瞞前輩,四月過去,艷文便有整整十二年未見過他們了,十二年,艷文只是覺得太長了。」

    夸幻之父哦了聲,不咸不淡道:「十二年於武者而言不過白駒過隙,高深內功的修煉動輒既是甲子百年方可出關,你又何必自縛枷鎖?」

    「呵,」史艷文莞爾,「前輩乃出世高人,心境修為皆在艷文之上,眼界當然比艷文要廣闊得多。」

    夸幻之父見他表情,扯扯嘴角,有些玩味地自取短毫,提筆在畫作右上角寫下一串小字,史艷文愣了愣,自與旁邊讓開。

    不雨花猶落,無風絮自飛。

    「意境似乎不搭。」

    夸幻之父波瀾不驚,慢條斯理地又拿了他的小紅毛,在空白處點了幾點,就像是哪裏調皮的晚風,帶着紛飛落英飄進了院牆裏,讓熱鬧溫馨的畫面頓時多了初秋的淡雅舒緩。

    意境合上了。

    史艷文不由嘆道:「沒想到前輩在書畫方面也有此造詣,艷文不及也。」

    「只是福靈心至……」

    話未說完,山居大門突然被砰地一聲推開。

    那隻小紅毛夸幻之父還沒完全放下,就聽史艷文一聲驚呼已經脫口而出,不假思索地往門口奔了過去。

    「解鋒鏑!」史艷文怔怔看着他蒼白的嘴唇,臉色變得很難看,「怎麼傷得這麼重?」

    帶着血腥味的蓮香侵襲着院中的水墨香味,讓他肩膛處的傷口越加讓人心驚,史艷文伸手扶住他,解鋒鏑在他手臂上拍了兩下:「別擔心,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這是真話,史艷文卻無法把它當成真話,緊張地捂住傷口,剛想運功助其調息,夸幻之父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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