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做壞事前,必須佔領輿論制高點。」歐陽笑道。碧溪知道他在譏諷皇上,稱帝前就讓太子與太子妃定下親事,獲得了天下文人的認可,然後謀朝篡位,順理成章。
碧溪裝作茫然的問道:「比如你要納妾,就得先告訴別人善妒?」,歐陽氣的捏她的臉頰,碧溪喊疼也不肯鬆手,嘴裏恨恨的說道:「讓你說傻話。」,碧溪只得求饒,歐陽氣呼呼的揉了揉她發紅的臉,卻是板着臉不說話,碧溪抬眼看他,心裏覺得好笑,想想臉被他捏的發疼,又氣道:「你欺負我,這回拿什麼補償我?」
歐陽想了想,神秘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陳國找尋親生父母。」說完看了碧溪一眼,見碧溪一臉詫異,接着說道:「我派人打聽了,因為早年積累下不少病痛,他們已經去世了。」
&世了?」碧溪打了個寒顫。風吹起落葉,發出「沙沙」聲,碧溪木然的看着歐陽,輕微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陳雨說他們還領了喪葬銀錢,怎麼可能?
歐陽伸手為她抹去眼淚,即使她與親生父母身份天差地別,她還是感念血脈之情,如果陳氏沒有殺害他的養父母,或許他也會看在血脈上幫他們一把。
&有生老病死,你不必太在意,死只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是一種解脫。」歐陽淡淡的說道。碧溪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她突然想到歐陽長她幾歲。總會先她而去,若歐陽離開了,這世上就剩她一人獨活了。
&麼哭的這麼凶?」歐陽只當她還在想死去的親生父母,卻不知道碧溪在擔心未來。
&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雖然她曾懷疑過歐陽,可是成婚多日,倆人早已密不可分,碧溪早已經習慣依賴他,習慣有他陪伴在身旁,想到有一天歐陽可能會拋下她。她便難受的幾乎要暈過去。
歐陽拍了拍她的頭頂。終於明白她在為何這樣難過,哭的這樣悽慘,不是為死去的親人,而是在擔心他會離開她。「真是傻瓜。」。他還擔心她心裏藏着獨孤嵐。如今看來。她的心裏已經裝不下別人了。
好一番安慰,碧溪才止住了哭泣,倆人上了馬車。前往元府。
元府老宅並非處於繁華地段,但是面積卻是非常廣闊,幾乎佔了一整條街道,元府歷經幾代,家族興旺發達,人才濟濟,又好積善布施,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
長街由烏青色石板鋪成,或許是往來的人過多,石板竟然被磨的有些發亮,馬車停在街頭,街頭安置着兩個石墩,恰巧攔住馬車去路,歐陽掀開布簾,只見石墩上寫着幾個大字:文人下轎,武人下馬。筆風蒼勁有力,一看便是大家之作。不過用來寫字的顯然不是墨汁,看着倒像是某種顏料。
倆人下了馬車,碧溪看着石板路,不由抱怨道:「在宮裏也沒這樣多規矩。」,宮裏還能乘坐轎子、步輦、馬車,可是到了這裏,竟然只能自己行走。
&里讀書做文章的人較多,需要安靜的環境。」歐陽解釋道。
倆人走了半條街,終於看到元府大門,厚重的木門上龍鳳鳳舞的寫着幾行字,大門敞開,碧溪也沒仔細辨認這門上究竟寫着什麼。門僮穿着藍衣白襪,頭戴一頂藍色小帽,見了碧溪和歐陽,雙手交疊舉過頭頂,然後深深的彎下腰。門後是湘妃竹,上面被刻上了許多詩句,湘妃竹沿着石子路向後延伸,然後分成兩列,侍女走到碧溪身邊,輕聲道:「郡主請隨我來。」,碧溪看向歐陽,一名男僕也正準備引領他走向另一邊。
走了一段石子路,便聽到女子歡笑聲,丫鬟並未止步,反倒是那些女孩見到她規規矩矩的站起來行禮,碧溪微笑點頭,隨着丫鬟離開,到處都鋪着石板,唯有栽種樹木花草的地方能看見些許泥土,路過一處菊園,四周栽滿菊花,女孩們擁簇在一起閒談,見到碧溪都恭敬行禮。
難道這便是高雅之堂?與這裏的清雅相比,太子府的確有些污穢不堪。
來到水塘邊,碧溪見茅屋那兒站着幾個人,正想着,是誰在這樣冷的天還站在水邊,便聽丫鬟說道:「郡主,奴婢下去為您準備吃食。」,說完弓着身子退下,碧溪這才明白過來,站在不遠處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元氏。
元氏看着水面,似乎在發呆,連碧溪走近也渾然不覺。難道因為昨日的事不高興?碧溪猜測着,自己地盤上發生那樣的事,換做是誰,
三百二十七 元府雅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