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順牆敲更,聽聲音,似乎已經到了子時。
「快——快——」一群人破門而入,直直的沖了進來,遠處那人穿着白色衣裳,是歐陽的衣裳,只可惜穿衣裳的人並非歐陽。
「這裏!」一名女子叫喊着,隨即用匕首割斷繩索。碧溪鬆了一口氣,暗道:總算得救了。
倆名女子扶着她上馬車,馬車停下時,碧溪以為到了國舅府,沒想到馬車停在客棧外面,女子低聲解釋道:因為國舅府設好埋伏捉拿歹人,恐有誤傷,所以請小姐暫且避一避。
碧溪點點頭,轉身隨女子上樓歇息。
子時,陶晶等人如約前來取金,推開大門,果然見到幾個大木箱,而且院裏一個人影也沒有。
看來碧溪的命還值點錢。陶晶冷冷的笑着。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建造屬於自己的王國,自己的軍隊,就算朝廷也不能奈何她!
可是,這氛圍為何如此怪異,她閉上眼睛開始感受周圍環境,突然聽聞拉弓聲,知道有人埋伏,忙大喊一聲:「快撤!」,說時遲那時快,千萬支箭矢如雨點般落下,陶晶面如死灰,抽出軟鞭揮打箭雨,身邊十幾名手下中箭倒地,碧溪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培養這些手下花費了她多少精力,如今竟然一下子都死光了!
箭雨雖然密集,也有疏漏之處,陶晶幾個轉身避開箭雨,成功逃出包圍。
「追——」有人大喊一聲,一部分弓箭手沿着街道追去,餘下的將受傷未死的女子捆綁了,死去也也抬上了馬車。
「國舅爺,多有驚擾,還望恕罪。」牛千衛副將拱手行禮。
「有勞張大人。」獨孤跋回禮。副將見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揮手,帶着餘下的弓箭手離開。地上原本散落的箭矢,大多被他們撿了回去。就連射中廊柱的箭矢,也被拔走,只餘下滿牆的坑洞。
見他們離去,獨孤跋冷笑一聲。獨孤嵐進宮索要工事款項來救他,皇上不肯還錢,倒是願意出兵救他,這些弓箭手可都是宮裏高手,可見皇上還念點舊情。
陶晶本想好好折磨碧溪來出一口惡氣。誰知回到捆綁碧溪的地方才發現,她已經被人救走!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拿到五萬兩黃金,損失了精心培養的手下,簡直氣的她火冒三丈。
碧溪坐在廂房裏,深更半夜,無心睡眠,便坐在桌邊描繪陶晶的畫像。陶晶——她得細緻的畫好每一個細節,然後呈報給朝廷,讓朝廷發緝拿文書通緝她。對。江湖上也要懸賞緝拿,並且以朝廷的名義,她有本事綁架人,就該有能力承擔後果。
次日,碧溪回到國舅府,準備向獨孤跋辭行,獨孤跋認為歹人未落網,歐府太過偏僻,容易被歹人襲擊,國舅府相對安全些。讓她留在國舅府里暫避風頭,等陶晶落網了再回歐府。
碧溪想起陶晶的身手,只得同意暫住國舅府。
獨孤跋讓人請連月和敬亭回府,連月身為太子妾室。本不該隨意出門,但是太子顧念親情,倒沒有阻止,敬亭嫁與小官做正室,回國舅府自然無人阻攔。
大廳里,獨孤跋和楊氏坐上方。獨孤嵐坐下方,其他人依次坐下。
外面有人在刷紅漆,昨夜一場箭雨,將廊柱、門窗射的面目全非,天一亮管家便命人將坑洞補上,再刷上紅漆,只是舊漆新漆顏色分明,一看便知門窗被大肆的補過漆。
「府里的情況,我已經說過,你們也都提提意見。」獨孤跋說完看向兒子。家族分裂,資產所剩無幾,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有人資助,他已經聯繫了一位故友,對方家族世代經商,是大富之家,倆人商議讓兒女聯姻,兩家變一家,幫助對方在京城站穩腳跟,讓他們也變成大富大貴之家,只是,聯姻一事,還需要獨孤嵐同意,他剛才已經將眼下的情況分析了一遍,現在就看獨孤嵐如何選擇了。
「做漕運生意的封家的確富甲天下,可是他們也與江湖人來往,與國舅府名聲有礙。」獨孤嵐自然知道封家,幼時還見過封家的當家人,後來家族顯貴,便與封家聯繫的少了,沒想到如今為了重振家族,竟要向封家求助。
「逼債上門的時候,我的名聲就敗壞了。」獨孤跋嘆息道。
氣氛有些壓抑,顯然獨孤嵐不願聯姻,可是不聯姻,就無法幫國舅府擺脫困境,一面是自己的幸福,一面是家族